一口凉气。
他预料到会有反应,但没想到反应这么大,这么快。
这已经不是暗流涌动了。
这是风暴前的宁静。
“他们这是怕自己捡不到,也怕被别人捡了去。”
梁文辉看着陈山,声音有些发紧。
“山哥,夏老这条消息的分量,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重。”
“现在全世界都知道,有这么一件‘国宝’可能要‘流失’。”
“谁能拿到手,不仅是技术上的胜利,更是意识形态上的巨大胜利。”
陈山放下手里的报表。
“这正是我们想要的。”
他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我是陈山。”
“让大卫·陈在纽约办一件事。”
“让他找个可靠的媒体朋友,在报纸的角落里,发一篇不起眼的评论文章。”
电话那头的人在飞快记录。
“文章内容,就写‘华夏近期可能会出现高级别人才流失’。”
“措辞要委婉,要像学术分析,不要像新闻报道。”
“不用提任何具体的人和事,只要把这个概念,抛出去就行。”
“让他把这篇文章,想办法送到几个国会议员的办公桌上。”
他转过身,看着梁文辉。
“告诉内地,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梁文辉的身体绷紧了。
“是。”
……
第二天。
北京,某个不对外开放的招待所。
一个头发花白,戴着老花镜的老人,正在灯下读一份英文的学术期刊。
她是夏婄夙。
一个穿着中山装的干部,推门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电报。
“夏老。”
干部把电报放在桌上。
“香港那边,准备好了。”
夏婄夙放下手里的期刊,没有看那份电报。
她推了推眼镜,看着窗外黑沉沉的夜色。
“我的学生,我的家人,都安排好了?”
她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情绪。
“安排好了。”
干部点头。
“对外公布的理由,是您身体不适,需要长期静养。”
“您的家人和核心学生团队,会转入另一个保密单位,继续项目研究,生活上不会有任何影响。”
“只是……”
干部顿了顿。
“只是以后,他们不能再以您的学生和家人的名义,出现在任何公开场合。”
夏婄夙沉默了很久。
“知道了。”
她拿起桌上的电报,只看了一眼,就递了回去。
“告诉他们,按计划执行。”
干部接过电报,对着她,深深地鞠了一躬。
他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出去。
门关上。
房间里又只剩下夏婄夙一个人。
她重新拿起那本期刊,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了。
……
又过了两天。
香港的天气,变得有些潮湿闷热。
王虎推开办公室的门,脸上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兴奋。
“山哥,全乱了!”
他把一沓传真件拍在桌上。
“纽约时报,华盛顿邮报,还有好几家报纸,都报道了这件事!”
王虎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
“最精彩的,是香港这边!”
“哈里斯的人,昨天晚上开始,像疯狗一样冲了出来!”
“我的人看到,他手下最得力的两个行动组长,一个去了湾仔,一个去了九龙城。”
“他们在找所有跟澳门赌场有关系的情报贩子,见一个抓一个。”
“听说有个倒霉蛋,被直接塞进车里拉走了,现在还不知道是死是活。”
梁文辉补充道。
“不止是c。”
“我的人在码头看到,克格勃驻港情报站的副站长,亲自去见了几个船运公司的老板。”
“日本领事馆的武官,昨天下午也去拜访了警务处的政治部。”
“现在香港黑市上,一条关于‘北方女科学家’的消息,已经从一万块,炒到了十万块。”
“而且是有价无市。”
整个香港的情报网络,因为一个来自澳门赌场的醉汉,一篇来自纽约报纸角落的评论,彻底被引爆了。
所有人都闻到了味道。
所有人都想抢到第一手消息。
陈山听完他们的汇报,只是点了点头。
他拿起一旁的喷壶,走到那盆文竹前,慢悠悠地给叶子喷水。
王虎和梁文辉看着他的背影。
他们感觉自己像是站在一个巨大漩涡的中心。
而制造这个漩涡的人,却平静得像是在自家后院散步。
……
同一时间。
香港,美国驻港总领事馆。
哈里斯的办公室里,烟雾缭绕。
他面前的桌子上,摊着十几份来自不同渠道的情报简报。
内容大同小异,都指向一个模糊的目标:一位在华夏内地,地位极高,从事尖端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