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然,甚至……
一抹不易察觉的钦佩和心疼。
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
这小子确实是个狠角色!
图尔基瞬间明白了。
今天在众人面前那个强势、冷酷、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瓦立德,根本就是强撑出来的!
那份镇定,那份从容,是用大腿上这片血肉模糊的剧痛换来的!
就像他当年在航校第一次进行高强度地面大铁环训练,模拟失重过载。
当初的他,下来后一脸笑容的对教官和同学说“没事”、“小意思”,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结果一回到宿舍就抱着马桶吐得天昏地暗,胆汁都呕出来了。
未来的瓦立德必定会真正成为一个心硬如铁、手腕通天的狠人……
但此时此刻,在这个沙漠的月夜下,他不过是一个刚刚经历了巨大压力、需要靠自残来维持冷静和勇气的……
小男孩。
图尔基嘴角扯出一个复杂的弧度。
像是自嘲,又像是释然。
他拿起手里的酒瓶,主动伸过去,和瓦立德还握在手里的酒瓶轻轻一碰。
“当。”
清脆的玻璃撞击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他仰头,灌下了一大口冰凉的“饮料”。
酒精含量低得可以忽略不计,但那股冲劲似乎冲散了些许胸中的郁结。
他也学着瓦立德的样子,抱着膝盖,望向那轮亘古不变的明月。
月光清冷,洒在他同样年轻却写满心事的脸上。
半晌,他才低声开口,声音带着一种被压抑的迷茫和沉重:
“我知道……我知道我的情绪不对。”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又像是在和自己的情绪搏斗,
“今天……我们赢了,对吧?铲除了一个国家的巨大隐患,还让我亲哥哥走上了前台……
理论上,我应该高兴,应该庆祝。但是……”
他猛地转过头,看向瓦立德,眼神里充满了困惑和些许不易察觉的痛苦,
“我怎么就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呢?
瓦立德,你告诉我,今天,我们三个人,是一起来的,对吧?”
他强调着“三个人”,目光直直地盯着瓦立德,仿佛在寻求一个确认,一个对他“存在感”的确认。
瓦立德缓缓收回望向月亮的目光,迎向图尔基复杂的视线。
月光在他金色的发梢跳跃。
他没有回避,深深地叹了口气,声音很轻,却像一记重锤砸在图尔基心上:
“他比你更适合。”
瓦立德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坦诚。
图尔基的身体明显僵住了。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想反驳,想倾诉心中的委屈和不甘。
凭什么是他?
就因为他比我大两岁?
就因为他更会装腔作势?
我哪里比他差了?
我开战斗机的!
我拿过奖的!
他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无数句憋屈的话。
然而,瓦立德这句直白到刺骨的话,像一道坚固的堤坝,瞬间堵死了他所有即将喷涌而出的怨气。
这句话精准地戳中了他内心最深处、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角落。
酝酿了半天的话被硬生生堵了回去,图尔基感觉胸口一阵发闷。
过了好几秒,他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干涩的苦笑,带着浓浓的自我否定和认命,
“呵……是啊。他比我更适合。”
他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酒瓶上的标签,
“我其实……一直都知道的。我哥他……从小就比我强多了。”
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淹没在风声里。
瓦立德拿起自己的酒瓶,和图尔基手里那瓶碰了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没再说什么安慰的话。
此刻,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甚至可能适得其反。
权力更迭中的失落……手足之间的微妙竞争……
这种伤痛,只能靠时间去舔舐。
说得越多,反而可能在对方心口上再添一道伤疤。
他陪着图尔基,默默地一口接一口地喝着。
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带来短暂的麻痹感。
图尔基也是一瓶接一瓶,喝得又快又急。
反正这玩意儿喝多了顶多就是膀胱胀,撑得慌,不会有任何大碍,正好用来浇灌心里的那片荒芜。
空旷的沙漠里,只听到两人“咕咚咕咚”的吞咽声和远处沙丘上风掠过的低吟。
不知过了多久,图尔基转过头,眼睛在月光下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光,带着点挑衅,看向瓦立德,
“你说……‘守灶人’继承法,嫡幼子继承家业,有错吗?”
瓦立德对上他的目光,没有丝毫犹豫,“没错。我个人认为,没错。”
他摇了摇头,平静的说着,
“部落的传统,有它的道理。
想想看,父母年老体衰需要照顾的时候,长子可能也六十多、七十多了,甚至自己都儿孙满堂,自顾不暇。
指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