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怎么说着说着就咬牙切齿起来了?
“还说若不是楚家遭难,咱们两家门不当户不对,不一定能攀扯上他家!”
原来这个,顾芳白好笑看着气鼓鼓的大伯,温声安抚:“大堂哥说的对啊。”
毕竟早年楚家虽算不上苏半城,却也是苏市数得上名号的大商人,拥有几百年的传承。
她不过是寻常人家的一孤女,哪怕父母爷爷都是为了大义牺牲,很多人依旧看不上的。
大多觉得不吉利,喜欢找那四角俱全的姑娘,所以大堂哥分析的很理智。
顾伟国却更不乐意了:“哪里就配不上了?我们芳白多优秀啊!人长得漂亮、性子好、大学生,还有钱!”
自己那几千块在楚家跟前什么也不是...顾芳白知道大伯是心疼自己,所以她不欲在这事上与他犟嘴,好脾气地顺着对方夸了自己几句,待将人哄乐呵了,才说出来意。
“啊?小楚主动提出给我打电话?”
“对!”
“还约在今天晚上6点?”
“没错,我给的是厂里电话,大伯你记得下班别急着回家。”
“好好好,我记下了。”在得知小楚不止提了主动打电话,还承诺会尽快登门拜访后,顾伟国心里彻底舒坦了,然后才想起问侄女等会儿回家还是回单位。
顾芳白不想大伯操心,便撒了个善意的谎言:“回单位,我请假出来的。”
顾伟国催促:“那快回去吧,天都快黑了。”
夏天白日长,却不包括雨天,所以顾芳白也不敢多耽误,往桌上放了几颗糖,才拿上斜倚在外墙上的雨伞,与大伯道别离开。
只是在走出大门后,她没忘记笑着与特地避到外面的门卫大爷挥了挥手。
=
同样的雨天,同样的夜晚。
但这一次,顾芳白没有显眼的站在楚家大门口。
她躲在不远处的巷子口偷偷观察,直到方知凡那死渣男离开,才走出来敲门。
担心香雪不搭理,顾芳白还朝屋内喊了句:“香雪,是我!”
今天只是小雨,淅淅沥沥的雨水声音并不能遮掩掉太多动静,屋内正准备换下雨靴的楚香雪听出老同学的声音后,哪里还顾得上换鞋,雨伞都忘记拿,就这么穿过院子,冲到了大门处。
只是在拉开门闩前,她还是确认般小声问:“芳白?”
“是我。”
“真的是你啊?快进来!”拉开门,确定真是老同学,楚香雪虽欢喜的不行,却不忘迅速将人拽进屋,再“砰!”一声关门:“没人看到你吧?”
这胆战心惊的日子...顾芳白鼻头有些发酸,面上却佯作得意:“我是谁啊?我聪明着呢,观察过没人才来敲门的。”
楚香雪立马笑弯了一双杏眼:“确实聪明,快,咱们进屋说。”
进了堂屋,顾芳白才脱下身上的雨披,并将藏在里头的几包点心、饭盒另一罐麦乳精掏了出来。
去拿干净毛巾回来的楚香雪好奇:“怎么这么多东西?”
顾芳白接过毛巾掸了掸淋湿的地方:“给你买的。”
“给我?”楚香雪惊愕。
“嗯,你太瘦了,得补补。”
楚香雪很是不好意思:“太多了,这样吧,就当你帮我买的,我给你钱票。”
“用不着,过几天我就是你嫂子了,一家人不用分这么清。”顾芳白见香雪的发丝上也有雨水,便扯下毛巾,帮忙呼撸几下。
楚香雪已经惊呆了,完全没注意柔顺的头发被擦的炸了毛,她磕磕绊绊追问:“你...什么嫂子?芳白你家里已经同意了?”这么快吗?才两三天吧?
顾芳白心虚的伸手帮香雪扒拉几下头发,才用极其平淡语气说出她这两天的所作所为。
而楚香雪被一个接一个的惊喜砸得不知道怎么好,愣愣呆了好半晌,才掐了自己一把。
“嘶...”妈呀,太用力了,好疼!她想飙泪。
所以真不是在做梦?!
她老同学真的那么勇猛?!不仅说通了家里,还主动打电话给自家大哥?
老大难哥哥的婚事这么简单就成功了?怎么觉得那么不真实呢?她明明还没使劲儿呢...
打理好自己,发现香雪还愣愣地神游天外,顾芳白一点不见外的抬手戳人:“我晚上住这边,有吃的嘛?”
“啊?”楚香雪整个人依旧飘飘然的。
顾芳白只得将话再说一遍。
这下楚香雪彻底清醒了,她欢喜到想要尖叫:“有有有!想吃什么?我去国营饭店打几个好菜庆祝一下吧...我的妈呀,芳白你好厉害啊。”主动给大哥打电话说结婚什么的,她是真的真的很佩服,太给女同志长脸了!!!
“不用,我已经打包了两个菜,咱们再煮个面条就好。”被香雪的情绪影响,顾芳白也高兴起来,她抬了抬下巴,就像从前在奶奶跟前臭屁时一样:“我确实很厉害!”
“哈哈...对对对,特别厉害!”换下雨靴的楚香雪拉着老同学一起去厨房,嘴里也一刻不得闲:“芳白你怎么这么好呀...我运气也好,不对,我们全家运气都好才等到你愿意下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