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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了(1 / 3)

“你还知道什么是信服?”嬴政说。

“我当然知道了,我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被小看了,含光很不高兴。

嬴政知道她或许真的懂什么叫信服,却不想顺着她的话说,反而想逗逗她:“那你说说,什么叫做信服。”

“人们认可你,相信你,追随你,要求他们去做什么事,没有任何犹豫去做,就是信服。”

“我不需要信服,黔首也会认可我,相信我,追随我,臣服于我,我所说的话,他们不敢不从,我要做的事,他们不敢不听,我想要达到的目的自然而然就会达到,何须要他们信服。”嬴政淡漠说。

含光摇摇头:“这样不好,这叫威胁,叫恐吓,这叫将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用鞭子去鞭打他们的脊背,逼他们弯腰。”

嬴政眸光冷淡:“朕哪里又让他们弯腰,他们本来就要臣服于朕。”

“谁说的?”父王怎么能说的这么理所当然,含光自己都不敢这样理所当然的说。

嬴政却觉得她果然还是个孩子,尚有些天真:“因为朕是天子,是秦王,而现在朕并得六国,是始皇帝。”

“那按父王这样的说法,周天子是上一任的天子,那百姓不也应该臣服于他吗?”

若说出这番话的是个臣子,嬴政就让他当场人头落地,偏偏说这话的是个五岁的稚子,还是他的女儿,他只能冷着脸说:“因为周为火德,秦为水德,五行中水克火,这是自然的循环往复,代周是天命所归。”

“更遑论,朕让混乱的天下归一,终结了纷争的战国,这是周天子也无法做到的功绩,黔首自然该臣服于朕。”

“也就是说,父王觉得黔首很重要。”

话题忽然拐到这,嬴政语顿,含光又说:“难道不是吗,父王?”

“你希望得到他们的臣服,不就认为他们很重要吗。”

嬴政说:“你又从哪得出的这个结论?”

不想含光反问:“中车府令掌管父王的玉玺和兵符,廷尉是跟法律相关的官职,高说他们都是官,官有官的任务,萧何说,小吏也有小吏的工作,那么黔首又有什么工作?”

蒙毅替嬴政答道:“公主,黔首种田,纳税,服役,这是他们的工作。”

“种田重要吗?”含光问。

蒙毅:“重要,秦以耕战立国,粮草自然是极为重要的。

含光又问:“纳税重要吗?”

蒙毅道:“重要,官员的俸禄,军队的供给都来自黔首的赋税。”

“那么服役重要吗?”

这自然是极为重要的,修整驰道,戍边打仗,都需要黔首,蒙毅沉默点头。

“所以说,父王,黔首不是很重要吗,你不更应该让他们信服吗。”

“他们心甘情愿为你做事,和你逼迫他们做事,是不同的,就像父王的臣子,如果你逼他们做,他们不光不会把事做好,反而在心里记仇。”

嬴政冷笑:“他们就算记仇又如何。”难不成还能以下犯上。

“可他们就是会记仇,不是吗。”

就像她一直记着父王对她小气,就记了好久,等她长大也要小气对父王,不过今日父王让她吃到了好吃的,先划掉一笔。

“父王,你难道没听过,越王勾践和吴王夫差的故事吗?”

嬴政当然听过,勾践与夫差之间最有名的莫过于卧薪尝胆的故事,他仍然记得勾践的隐忍,和最后亡吴的畅快。

含光说:“夫子说夫差之前的王是阖闾,他生活简朴,不与民争利,受到了百姓的爱戴信服,又任用贤能,与士卒同甘共苦,从此吴国强盛,一度攻入楚国的国都,几乎要将楚国灭亡。”

“在他之后,夫差成为了吴王,他是一个不贤明的君主,对百姓很苛刻,穷兵黩武,让百姓怨声载道,也失去了人心。”

“越国当时比吴国弱小,甚至被吴国征服,越王为求和而入吴,卧薪尝胆多年,归国后不向百姓征收赋税,让每家都有余粮,也得到了人心,成为了众望所归的明主。”

“阖闾与勾践都做到了让百姓信服,他们的国家也强盛繁荣。”

“所以,父王,你怎么能说信服不重要呢?”

奶声奶气的话语宛若雷霆之声,一声声打在在场所有人的心中,让他们备受震撼。

嬴政仿佛又看到了黑色的龙鳞在金水中沉浮,光芒愈盛,夺人心魄。

“你是在说朕不够贤明吗?”

“说朕是昏庸之主,横征暴敛。”他的眸光中摄着一抹冷意。

宦者纷纷垂首,连蒙毅也不敢在这个关头说话,室内气氛一时凝滞,充斥着无形的压迫。

含光一点也不害怕,而是气呼呼:“我可没这样说呀,父王,我又没说你不好,而且横征暴敛又是什么意思呢,父王,我早就想说了,为什么总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词,我今年才五岁,还有很多词不知道呢。”

难道长者不知道有些词她完全听不懂吗,听不懂她就不能理解他的话,她就会越来越笨。

看她理直气壮的模样,嬴政心中的怒火瞬间熄灭,难道他说的话真的这么难懂,可她都能把史书里的故事说的头头是道,怎么又会不理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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