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 “手雷!隐蔽!” 陈铁柱眼疾手快,看到冒着烟的黑疙瘩飞来,猛地一脚将其踢飞出去! “轰!” 手雷在庙外空地上爆炸,气浪掀飞积雪! “柱子!右边!” 许明夏一直紧跟在陈铁柱身边,此刻她不再是需要保护的弱女子,而是最敏锐的观察者!她看到右侧窗口一个鬼子正架起掷弹筒! 陈铁柱想也不想,调转枪口!
“砰!”
子弹精准地打在掷弹筒的击发装置上!鬼子惨叫一声,掷弹筒脱手! “干得漂亮!” 李锡勇大声喝彩。 战斗在持续,每一秒都惊心动魄。但庙内,董大海的手术也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腐肉已基本清除,露出相对干净的创面,但深可见骨的伤口和周围发黑坏死的组织,依旧触目惊心。董大海飞快地拿出密营自制的、气味刺鼻的止血生肌药粉,厚厚地洒在伤口上,然后用最后一点相对干净的绷带,在苏婉婷和林薇的帮助下,用尽技巧将伤口紧紧包扎起来! 当最后一圈绷带打好结,董大海如同虚脱般瘫坐在地,大口喘着粗气,脸上却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疲惫笑容:“…命…暂时保住了!但必须尽快送到后方医院!否则感染…” 就在这时!
“杀啊——!”
“冲啊!消灭小鬼子!”
震天动地的喊杀声如同海啸般从村外席卷而来!伴随着更加密集、如同爆豆般的枪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 八路军的援军主力,终于杀到了! 龙王庙外的日军和伪军瞬间陷入了腹背受敌的绝境!在八路军的猛烈冲击下,抵抗迅速瓦解,残敌如同丧家之犬般四散奔逃! 战斗很快结束。
硝烟尚未散尽的清泉村,迎来了短暂的平静。穿着灰色军装、臂章上绣着“八路”二字的战士们迅速控制了村庄,开始打扫战场,救助伤员。 龙王庙内。
赵大山在苏婉婷的怀抱中沉沉睡去,虽然脸色依旧苍白如纸,呼吸微弱,但眉宇间那层浓重的死宇间那层浓重的死气已经消散,体温也开始缓慢气已经消散,体温也开始缓慢下降。苏婉婷紧紧握着他粗糙的大手,将脸贴在他缠满绷带的肩头,泪水无声地流淌,却是头,泪水无声地流淌,却是喜极而泣。 李锡勇胸前的伤口被锡勇胸前的伤口被八路军的卫生员重新处理包扎,他靠坐在墙边,虽然虚弱,但墙边,虽然虚弱,但精神尚可,看着被众人围住的陈铁柱,咧着嘴直笑。 陈铁柱成了绝对的焦点。他身上的伤口也被卫生员仔细清洗包扎。许明夏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边,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边,用温水浸湿的布巾温水浸湿的布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他脸上和手上的血污和泥土,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稀世珍宝。她的目光几乎无法从他身上移开,仿佛一眨眼他就会身上移开,仿佛一眨眼他就会消失。 “柱子哥,你…你是怎么…” 许明夏的声音依旧带着一丝哽咽后的沙的声音依旧带着一丝哽咽后的沙哑,眼中充满了后怕和探寻。 陈铁柱看着许明夏红肿的眼睛和憔悴的脸,心中涌起巨大的心疼和愧疚。他笨拙地抬起没受伤的手,想替她擦去脸上的泪痕,却又怕自己粗糙的手弄疼她,最终只是轻轻碰了碰她散落的一缕鬓发。 “俺…命大。”他咧了咧嘴,露出一个带着血痂的笑容,开始讲述那惊心动魄的逃生经历,“…被鬼子围住…打光了子弹…挨了一刺刀…”他指了指左臂的伤口,“…装死…滚下山坡…掉进一个被雪埋住的猎人窝棚…躲过了鬼子的搜索…醒了就…就顺着枪声和爆炸声…摸过来了…” 他的描述极其简略,省略了伤口的剧痛、雪地的刺骨寒冷、独自在黑暗中挣扎求生的绝望,以及为了赶回来所付出的难以想象的代价。但所有人都能从他那身破烂染血的衣裳和深陷的眼窝中,感受到那九死一生的惨烈。 陈默函一直沉默地听着,冰冷的眼眸深处也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他走到陈铁柱面前,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是用力拍了拍他完好的右肩,一切尽在不言中。随即,他的目光转向许明夏:“胶卷。” 许明夏立刻从怀里掏出那个冰冷的金属筒,郑重地交到陈默函手中。陈默函接过,如同接过千钧重担,又看向陈铁柱:“还有呢?” 陈铁柱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他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最贴身的口袋里,掏出那本同样被血和泥土浸染、却被他保护得相对完好的《海燕》诗集。他没有立刻递给陈默函,而是先递给了许明夏。 许明夏接过诗集,指尖拂过封面陈铁柱干涸的血迹,又翻开内页,看到了那些笨拙却滚烫的字句。她的目光停留在最后几行,那里,在原有的字迹旁,又用烧焦的木炭,添上了几行新的、更加潦草却同样用力的字: “…野菊…俺记着呢…等打跑了鬼子…漫山遍野…都给你种上…
好好活…等俺…” 泪水再次模糊了许明夏的视线,但这一次,泪水里不再只有悲痛,更充满了希望和力量。她用力点了点头,将诗集紧紧抱在胸前,仿佛抱着两人共同的未来。 陈默函接过诗集,仔细检查了一下,确认没有夹带或暗记,才将胶卷筒和诗集一起,交给了一位早已等候在旁、穿着八路军军装、气质沉稳精干的中年人——他是一二九师敌工部的负责人,老谭。 “老谭同志,‘鹤舞。 “老谭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