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的祝一凡,趁机将黄铜钥匙塞进他掌心。钥匙坠着骷髅挂饰,齿痕形状诡异。“24小时贴身保护。”他压低声音,“张明用命换来的委托。要像保护青禾和崔媛媛那般的用心竭力。”
钥匙在祝一凡手心发烫。他正欲反驳,办公室玻璃门再次被推开。
“关子沐!你又在编排我什么?”一个清冽如泉的女声突然响起。崔媛媛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口,抱着手臂,面无表情地看着这混乱的一幕。
关子沐瞬间像是被按下了切换键,脸上堆起无比严肃正经的表情,腰杆都挺直了几分“哪能呢!崔主任!我正夸咱们交警的综合中心团结一心,尤其祝主任,那真是善解人意,体贴入微,把您几位照顾得…”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恰当词汇,“…周周到到,他…简直…比保姆还专业!”
“子沐,”祝一凡掂量着手中冰冷的钥匙,感觉它沉甸甸地坠着手心,更像是一块烧红的烙铁,“我怎么觉得…你这话听起来,像是在骂街?”
他紧盯着关子沐的眼睛。
关子沐脸上的悲凉如同决堤的洪水,再也无法掩饰。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沉重得如同浸透了水的沙袋,每一个字都带着赴死的决绝“老祝,我不是在开玩笑。公开身份,意味着我意已决…要在对付归墟的这条路上走到黑,尽头便是以血荐轩辕。你看好了…以我对归墟那玩意的熟悉,不出意外,很快,我这个人,就会像水汽蒸发一样,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所幸,我一人吃饱全家不愁,不像你处处留情,牵绊良多,哎,只盼到那时…”他声音哽咽了一下,“…你还能记得…我这位曾经并肩战斗过的战友。”
“子沐,你说的什么玩意?!”
看着关子沐手心的那张权杖10的塔罗牌,祝一凡心头剧震,一种不祥的预感攥紧心脏,他下意识想抓住他问个清楚。
但关子沐已然决绝转身。他的背影在门口刺眼的光晕中拉得很长很长,如同一个走向断头台的剪影,最终坚决地、毫无留恋地融入了走廊尽头那片象征未知与湮灭的阴影里,没有回头。
崔媛媛走近,眉头紧锁,带着她一贯的敏锐“黑户关来找你准没好事!坦白吧!到底是什么?”
“真不是什么‘好’事!”祝一凡苦笑,无奈地扬了扬钥匙,“如你所闻,当24小时的贴身保镖,免费的护花使者。”
“哟?”崔媛媛眉梢一挑,语气里掺入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尖锐酸意,“业务范围拓展得挺快啊?从伺候人到拉郎配了?”她面色陡然一变,声音猛地拔高“他是关子沐的…妹妹?!”崔媛媛下意识地扫了一下关青禾空荡荡的位置。
“她好像…姓顾?”祝一凡随口应道,脑中还在消化那个核心密钥的警示。
3、
“顾蓉蓉?”崔媛媛失声尖叫,如同晴天霹雳。她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动作过于剧烈,“砰”的一声闷响。腰胯狠狠撞在桌角锋利坚硬的边缘,剧痛袭来,她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惊呼一声,直直向前扑倒。
千钧一发之际,祝一凡反应快如闪电,一个箭步猛冲上前,猿臂舒展,稳稳托住了崔媛媛温软却带着惊恐下坠的身体。巨大的冲力让两人撞了个满怀,姿势瞬间定格在极其暧昧的拥抱中,崔媛媛几乎是整个人跌进了祝一凡怀里。
门口的光线,恰在此时被一个高大的身影彻底隔绝。
“咳!”
一声刻意拉长、充满威严与嫌恶的低咳响起。
廖得水如同一堵墙般杵在门口,那双三角眼如同淬毒的刮刀,狠狠剐过两人紧密相贴的身体,最终钉在祝一凡脸上,厉声斥责,字字如冰锥“你们综合中心简直是乌烟瘴气。大白天的,搂搂抱抱,连最后一点体面和忌讳都不要了吗?”
祝一凡缓缓松开崔媛媛,眼神冷得像冰“廖大,大驾光临,有何指教?”想到早上严恪脑死亡的噩耗,想到郑铮办公室那片压抑的黑暗,再想到张明之死和廖得水也脱不开关系,他对廖得水的恶感已攀升至顶峰,语气里没有丝毫掩饰,只剩下**裸的敌意与挑衅。
祝一凡直视廖得水那张因愤怒或许还掺杂着嫉妒而扭曲的脸,毫不退缩,语气同样冰冷坚硬,早没了往日表面的客套,只剩下硬碰硬的锋芒。
“你…无法无天。”廖得水被这毫不掩饰的顶撞气得几欲爆炸,脸颊肌肉抽搐。他抬手,近乎粗暴地将鬓角几缕精心打理的长发狠狠捋起,盘在光秃秃的头顶中央那块象征权力流逝的“地中海”上,动作带着一种滑稽又可悲的焦躁,怒吼道“祝一凡,交大还没垮台吧?我廖得水还是这里的***吧?我去哪里,还用得着跟你一个小主任报备?你以为你是郑铮?能包打天下?”
崔媛媛强忍着腰部的剧痛和脸上的滚烫,连忙站稳,急切地辩解“廖大!误会!是我刚才不小心绊了一下,差点摔倒。多亏祝主任及时援手!是救援之恩,并无私情。”
廖得水脸色稍霁,但刻薄的本性难改,他上下打量着面色绯红的崔媛媛和一脸冷硬的祝一凡,嘴角撇出一丝讥讽的弧度“哦?救助之恩?啧啧啧…那要不要来个以身相许,成就一段佳话啊?”
话一出口,他自己也觉失态,落了下乘。崔媛媛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