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指间如同脆弱的塑料玩具般碎裂变形,内部的晶片和电路暴露出来,显然彻底报废。“你的小把戏,到此为止了。”他随手将废片丢在地上,如同丢弃垃圾。
浓郁的挫败感混合着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关子沐的心。他知道聂风云敢在这里杀了他,然后伪造成意外或火并。即便是,关山…这个亲生父亲也不会为他流一滴鳄鱼的眼泪。
“你想怎样?”关子沐的声音因屈辱和恐惧而嘶哑。
聂风云将他强硬地扳转过来,迫使他面对自己。那双深邃的眼眸在黑暗中如同捕食者的瞳孔,闪烁着冷酷的精光。“不想怎样。只是想请你妹妹,陪我去趟南非散散心。”
关子沐浑身一震,瞬间明白了对方的真正意图!妹妹!聂风云的目标始终是关青禾!南非…那是要彻底将她带离湖跺,带离关山的监控,也带离祝一凡可能的庇护!
“休想!青禾不会跟你去!”关子沐怒吼,试图挣扎。
聂风云手上的力道猛地加重,枪口更用力地顶住他的头骨:“哦?是吗?那就要看…你这个唯一的亲哥哥,在她心里值几分了。”他掏出自己的手机,屏幕亮起,显示出关青禾的号码。他当着关子沐的面,按下了拨号键,并打开了免提。
“嘟…嘟…”忙音在死寂的厂房里空洞地回响,每一声都敲打在关子沐心尖上。
电话很快被接通了。
“喂?聂哥!”传来关青禾略带疑惑和警惕的声音。
“青禾。”聂风云的声音瞬间变得温柔低沉,与刚才的冷酷判若两人,但扣住关子沐后颈的手却如同铁箍,没有丝毫放松,“是我!”
“这么晚了,有事?”关青禾的声音透着明显的不安。
“没什么大事,只是…你哥哥子沐,死而不僵的那货,现在和我在一起。”聂风云语气轻松,仿佛在谈论天气。但关子沐能清晰地感觉到,顶在太阳穴上的枪口微妙地施加了一丝压力,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
电话那端瞬间陷入死一般的沉寂,连呼吸声都几乎停滞了。关子沐的心沉到了谷底,他几乎能想象到妹妹此刻惨白的脸色。
“哥…我哥他怎么了?”关青禾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也没什么,只是我们在城郊旧厂房这边…有点小误会。”聂风云轻描淡写,目光却如毒蛇般锁定关子沐痛苦扭曲的脸,“子沐似乎对我有些不满,情绪有点激动…做了点不太理智的小动作。现在嘛,场面稍微有点…紧张。”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让恐惧在沉默中发酵。
“青禾,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呢,最不喜欢误会,也最不喜欢麻烦。”聂风云的声音依旧温和,却字字如冰锥,“所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冲突升级,也为了你哥哥的安全…不如,你陪我去南非待几天?就当散散心,顺便…让我们彼此都冷静一下,好好沟通沟通?你也可以逃离关山和费青云的控制,如何?”
**裸的胁迫!
关子沐猛地挣扎起来,他想嘶吼让妹妹不要答应,但聂风云的手指精准地扼住了他的咽喉,让他只能发出嗬嗬的窒息声,额头上青筋暴起,绝望地对着电话摇头。
“唔…”手机里传来关青禾沉重的吸气声,那声音里充满了震惊、愤怒和无边的恐惧。她显然明白了哥哥的处境---聂风云在用关子沐的命逼她就范。这所谓的南非之行,绝非散心,那是聂风云精心策划的囚笼。
时间仿佛凝固了数秒。每一秒都像一年那么漫长。
“…好。”最终,一个极其微弱、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带着破碎的尾音,“我…跟你去。”
“很好。”聂风云嘴角勾起胜利者的残酷弧度,语气温柔依旧,“我就知道青禾你最明事理。明早九点,国际机场T2航站楼,不见不散。哦对了,让你哥哥听一下,确认他安然无恙。”
聂风云将手机粗暴地塞到关子沐嘴边。关子沐喉头滚动,想说什么,却只发出痛苦的呜咽。
“哥…”电话里关青禾的声音带着哭腔,“你…你没事吧?哥!”
“放心,青禾,”聂风云收回手机,声音带着掌控一切的满足,“子沐兄只是需要冷静一下。明早见。”他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厂房里再次陷入死寂。聂风云松开扼住关子沐咽喉的手,但枪口依旧顶着他的头。他看着面如死灰、眼中充满屈辱和绝望的关子沐,如同欣赏一件战利品。
“你看,这事儿多么简单。”聂风云的声音恢复了冰冷的本质,“亲情,有时候真是最有效的武器。替我转告关山,归墟大人休眠,现在我们鬼市的人更需要的是静心思过,灵体的事情,就不劳他费心了。”他挥了挥手,两名手下上前,粗暴地将瘫软的关子沐架起。
“带走。”
聂风云最后瞥了一眼地上U盘的碎片,如同宣告一场游戏的终局,转身,高大的身影融入厂房入口外的黑暗之中。只剩下关子沐在手下粗暴的拖拽下,留下绝望而不甘的低吼在空旷的废墟里微弱地回荡。
2、
南非航空巨大的空客A380如同一头蛰伏的银色巨兽,静卧在廊桥尽头,庞大的身躯无声地吞吐着彼岸的气息。
国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