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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竞生死(1 / 4)

城东营啸的硝烟尚未完全散尽,满地狼藉虽已被粗略清理,但空气中弥漫的血腥与尘土气息,仍在无声诉说着不久前的惨烈。而那“十日之约”四个字,却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烙印在江夏每一个军民的心头,沉甸甸的,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十日,不过短短两百四十个时辰,却被生生压缩成了生与死的界限、存与亡的分野,每一分每一秒都流淌着令人窒息的焦灼。

饥饿带来的虚弱感如同附骨之疽,并未因营啸的平息而消散,恐慌的种子仍在暗中滋生。只是林凡那一日斩断旗杆的雷霆一剑,以及这道背水一战的最后期限,如同两记重锤,将所有躁动强行压入沉默的暗流之下。城郭之内,再无往日的喧嚣,唯有压抑到极致的等待,如同绷紧的弓弦,随时可能断裂。

林凡取消了所有不必要的仪典与议事,将全城每日的粮草配给再次削减到极致。他以身作则,每日只与最底层的士卒一同端起那碗稀薄得能照见人影的菜粥,米粒寥寥,菜叶枯黄,却从未有过半句怨言。连日的操劳与饥饿,让他原本挺拔的身影愈发消瘦,眼窝深陷,颧骨凸起,唯有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如同暗夜中孤悬的寒星,燃烧着不屈不挠的意志,映照着整座危城的希望。

每日天未亮,林凡便会登上城头,一待便是数个时辰,目光死死锁定西山方向,那是张嶷带领小队寻找补给的必经之路。江风卷着寒意掠过城垛,吹动他破旧的战袍,每一次林梢晃动,每一声鸟鸣惊起,都让他紧绷的心弦骤然收紧,生怕错过任何一丝归来的信号。

文聘则如同城中央那尊镇守的磐石,沉稳坐镇中枢府邸,以铁腕手段推行更严厉的军法,哪怕是最细微的骚动,也会被他以雷霆之势弹压下去。他将城中所剩无几的精锐将士尽数集中,整编为一支最后的反击力量,日夜操练,哪怕士卒们面带菜色,眼神中却依旧透着悍不畏死的决绝。城防被加固到了极致,破损的城墙被泥土与木石填补,每一个垛口后都隐藏着一双双布满血丝却不肯放弃的眼睛,手中的兵器被磨得雪亮,静静等待着最终的决战。

江对岸的江东水寨,依旧静得诡异。帆樯林立,却无半点旌旗晃动;战船密布,却听不到丝毫操练的呐喊。这种死寂,远比金鼓齐鸣的威慑更令人心悸,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沉闷,酝酿着足以吞噬一切的风暴。周瑜在收到林凡那封不卑不亢、字字铿锵的回信后,便再无任何动静,既未攻城,也未挑衅,这份反常的平静,反而让林凡心中的警惕愈发浓烈。那位江东都督,算无遗策,智计百出,绝不可能坐视江夏获得喘息之机,他的沉默背后,必然在谋划着一场更大的阴谋,只待十日之期,给予江夏致命一击。

时间,在饥饿与等待中缓慢而残酷地流逝。沙漏中的沙粒,每落下一粒,都仿佛敲在所有人的心上。一日,两日,三日……西山方向,始终杳无音信,只有呼啸的风声,回应着城头望眼欲穿的目光。

第四日黄昏,残阳如血,将江面染成一片猩红。派往云梦泽方向寻找粮源的最后一批“水鬼队”,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踉跄着返回了江夏。他们浑身湿透,衣衫破碎,不少人身上带着箭伤与刀痕,脸上写满了绝望与疲惫,带来的,是足以压垮整座城池的坏消息:他们在云梦泽边缘遭遇了江东水军巡哨的强力驱赶,对方早有防备,布下了层层关卡,一番激战下来,数名弟兄重伤垂危,不仅未能找到半点粮草补给,反而折损了不少人手。

这消息如同晴天霹雳,彻底断绝了江夏最后的外部粮源。城中的存粮,早已告罄,若再无补充,十日之约未到,城池便会先因饥饿而自行崩溃。

第五日,寒意更浓,刺骨的冷风穿透破旧的房屋,席卷着整座江夏城。城中开始出现非战斗减员,倒下的多是年老体弱者,他们没能熬过连日的饥饿与严寒,在睡梦中无声地逝去。冰冷的尸体被陆续抬出城外,草草掩埋,没有棺椁,没有墓碑,只有一抔黄土,掩盖着乱世的凄凉。无声的死亡,比战场上的刀光剑影更令人绝望,它如同瘟疫般蔓延着恐惧,压抑的哭泣声在深夜的街巷中隐约可闻,断断续续,撕心裂肺。军心士气如同风中残烛,在绝望的寒风中摇摇欲坠,随时可能熄灭。

文聘拖着疲惫的身躯找到林凡时,声音沙哑得几乎不成调,眼中布满血丝,带着难以掩饰的焦虑:“监军,已是第五日了……张嶷他……恐怕……”后面的话,他终究没能说出口,但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林凡独自站在城头,望着西天最后一抹残霞,那绚烂的红色,如同江夏即将流尽的鲜血,在暮色中缓缓消散。他没有回答文聘的话,只是默默地紧紧握住了冰冷的石制垛口,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青筋暴起,心中翻涌着惊涛骇浪,却又不得不强压下所有的不安与焦灼。

第六日,清晨。薄雾弥漫江面,将江夏城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天地间一片死寂,连鸟鸣声都消失无踪。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中,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突然自西方而来,如同惊雷般打破了死寂!

一骑探马浑身浴血,铠甲破碎,战马也已口吐白沫,却依旧拼尽全力,冲破晨雾的阻碍,直奔城下。他在城下勒住缰绳,身体晃了晃,几乎从马背上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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