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停了下来。
骆氏问马夫前头是怎么了,马夫是有几辆马车堵住了去路。
京城之中世家大族多,纨绔子弟更是层出不穷,纵马闹事这样的事也是层出不穷。
骆氏不愿多事,就让马夫略等一等,不必冲撞了贵人们。
可等了足足一刻钟,前头的马车还是不曾挪动步子。
马夫跳下马车去打听情况,却得知是文华县主和康平王世子在珍宝阁门前与人起了争执。
那人是新科进士,因琐事与康平王世子起了口角。
康平王世子素来嚣张跋扈,当下忍不住怒火,就要对那个进士动手,幸而有文华县主在旁相劝。
没想到文华县主菜劝下了哥哥,那进士却不依不饶地拽着文绉绉的话语,铁骨铮铮地讥讽康平王世子是国之蛀虫。
这下康平王世子再受不住怒火,纵着豪奴殴打起了那进士。
正街被堵得水泄不通,那进士也被打的鼻青脸肿,幸而阚温澹路途此处,立时让小厮们上前阻拦。
康平王世子虽不解气,却也知晓这事闹大了后他必要被父王重罚,所以见好就收。
“就当我是给阚世子一个面子。”
听闻阚温澹在前方,许若月欢喜不已,立时就想下去问好。
骆氏却阻拦了她,还道:“女子就该有女子的矜持,我们马车上有许府的标志,阚世子瞧见了一定会来问好。”
可骆氏和许若月等了好一会儿,却没有听见阚温澹的半点声响。
骆氏撩开车帘瞧了瞧,只见不远处的阚温澹将那进士扶上了自己的马车,掉了个头往皇城的方向去了。
她只能安慰女儿,道:“阚世子兴许是有事,咱们先回府吧。”
*
马车之中,那进士向阚温澹道了谢,还报上了自己的名讳。
“周峻谢过阚世子大恩。”
阚温澹望着他鼻青脸肿的惨样,只道:“我送你去大理寺。”
宗氏子弟当家纵奴打人,打的还是新科进士,这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
定国公府与康平王府并无什么恩怨。
可阚温澹知晓,若不去状告康平王世子一回,他只会越来越肆无忌惮。
今日打的是新科进士,明日就该是无辜百姓了。
他今日既是撞见了,就不会袖手旁观。
周峻明白阚温澹的意思,当下笑道:“多谢阚世子爷,我也正有此意。”
“不必谢我。”
周峻道:“我本就是要去大理寺告人的。”
阚温澹没有问他要去告谁,他自己却说了出口:“阚世子可认识徐知洺徐大人?他如今就在大理寺当值,听闻他颇受上司重用,似乎是前途无量。”
徐知洺这名字听着很是熟悉,阚温澹的脑海里顿时浮现许盈月那张素白俏丽的脸庞。
他记得,她似是要嫁给徐知洺为妻的。
“嗯。”他点了点头。
得了阚温澹一句鼓励,周峻心里积压已久的怒意便都一股脑儿地涌了出来,他道:“阚世子嫉恶如仇,定也是瞧不起像徐知洺这样两面三刀的小人的。”
阚温澹蹙起眉宇:“他怎么了?”
周峻眼眶一红,忍了又忍,还是道:“我的妹妹被他骗的失了贞,待我上门讨个说法的时候,他却只说是我妹妹蓄意勾引……害得我妹妹跳井自尽,死的好生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