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是她们姑娘家间的赏花之乐,太太去了算怎么回事?知道的说您心疼女儿,可不知道的只会说咱们姑娘离不了太太,这话传到定国公府去后,可是不美呢。”
尤其是苏妍也在花宴之中,等她回去后搬弄一番是非,许若月的名声可要一落千丈了。
这话一出,骆氏那汹涌的怒意才渐渐息止了下来。
她叹道:“你们说的也是,若月即将出嫁,我也帮不了她太多,许多事都只能看她自己了。”
饶是如此,骆氏还是将身边最得力的金嬷嬷送去给许若月打下手。
这样,苏妍若想出坏主意来折腾人的时候,金嬷嬷也能帮一帮她。
与此同时,许若月已亲自赶去了大门口,笑着迎接阚诗丽。
没想到的是,阚诗丽竟与苏妍相携而来,两人说说笑笑着一起下了马车。
瞧见苏妍后,许若月嘴角的笑意一僵。
苏妍却如没事人一般笑道:“若月姐姐赏花怎么不喊我?我不请自来,若月姐姐不会生气吧?”
此时的许若月已听闻了定国公府里传起来的流言风语。
大约是说她好几次给了苏妍没脸,还夺走了她母亲的遗物,可谓是穷凶极恶、刁蛮任性。
可那镯子分明是苏妍主动塞给许若月的,许若月不肯要,苏妍却执意如此。
最后却变成了许若月名声尽毁。
这一刹那,许若月险些维持不住面上的平和,只是苏妍笑盈盈地望着她,她也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语。
况且她若再给苏妍脸色瞧,回去后苏妍又要在定国公府里搬弄是非了。
思及此,许若月只能笑道:“我正等着苏家妹妹呢。”
阚诗丽也为她解围:“许家姐姐早就想着要请我们来赏花了,恰好今晨苏家姐姐说无趣,我便带着她一起来了。”
“还是诗丽妹妹懂我,我早就想着要请苏家妹妹赏花了。”许若月忍下心中的不虞,说完这话,忙领着她们去了内院。
许家的内宅自然无法与定国公府的后花园相提并论。
只是阚诗丽惯会揣测人心,见许若月脸色不佳,就道:“这通往花园的路曲径通幽,两边的杏花落英缤纷,姐姐真是有心了。”
许若月正要答话的时候,一旁的苏妍却先插嘴道:“原来诗丽喜欢杏花,三月的时候金陵各处都开遍了杏花……”
不得已,阚诗丽只能去回苏妍的话,如此,许若月这个东道主反而被冷落了。
说话间,几人已走到了内花园正中心,各处摆满了兰花和芍药。
虽然兰花和芍药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却也是极娇嫩不易养的花儿,可见许若月也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阚诗丽刚想夸奖她几句,却听身旁的苏妍问起了许盈月:“我听说若月姐姐有个妹妹,上回怎么没瞧见?”
提到许盈月,许若月的笑容愈发尴尬了些:“上回她也随着我们一同去了许府,苏妹妹没瞧见吗?”
阚诗丽虽见过许盈月一面,也惊讶于她过人的美貌,却没与她说过什么话,更不知晓她品行如何。
思及此,阚诗丽便道:“就我们三个赏花也是无趣,不如将你妹妹也请来吧,我们一起说说话。”
她是真想看看,这位许盈月究竟是何方神圣,能将她不近女色、冷清冷心的大哥哥迷成这副模样。
许若月一心想讨好着未来的小姑子,听了这话便道:“好,我让人去请。”
往日里,许若月宴请闺中好友的时候从不肯让许盈月现身,今日却是没了忌讳。
不多时,许盈月便带着挽星来了内花园。
初见许盈月的第一眼,苏妍便迎上了她那一对秋水似的明眸,只是一眼,好似同类相吸,她已察觉到眼前之人不是什么善类。
看着她缓缓走到了她们身旁,弯下腰福了福身,一应动作都染着说不清的婀娜与风流。
再看她姣丽的脸蛋,虽未施脂粉,却秾丽娇艳得能与眼前的芍药争春。
苏妍心中警铃大作,只是一想到她庶女的出身,又将那颗焦躁不安的心压下去了些。
阚诗丽也惊艳于许盈月的美丽,此番登门她本就是带着目的而来的,当下就上前与许盈月问好道:“盈月妹妹当真是美丽,竟把我们姐妹三人都比下去了。”
话音甫落,许若月脸色陡然变得十分难看,连苏妍都倨傲着抬起眸,竟将往日里的得体与大方都抛之脑后了。
许盈月丝毫不在意这点冷遇,她瞥了眼身前的阚诗丽,依稀记得她是阚温澹的妹妹。
按道理,嫡姐是不会在宴请旁人的时候叫上她的,既叫了,就说明是旁人的意思。
阚诗丽和苏妍中的一个想见她。
她知晓苏妍心机叵测,却也没什么道理要见她一个庶女。
那么就是阚诗丽,许盈月想,若真是阚诗丽要见她,事情可就有趣极了。
她与阚诗丽可没什么交情,阚温澹与阚诗丽又是亲兄妹。
阚诗丽想见一见她,大抵离不开阚温澹的缘故。
“姐姐过奖了。”许盈月弯膝福了福身,露出一双含情脉脉的杏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