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一事难道也是可以装模作样出来的?
“姐姐是良善的人,那苏妍不怀好意,说不准是自己故意服下了巴豆之类的泻药,只借着今日赴宴来栽赃姐姐。”
许若月越想越觉得心寒,她自认从未得罪过苏妍,为何苏妍一而再再而三地要针对她?还要使出这种阴毒的招数来祸害她?
许盈月在旁端详着许若月,仿佛是瞧见了她眸中一闪而过的脆弱,便道:“姐姐即将嫁给阚世子为妻,苏姑娘必定是因为这个才会与你相争,她如今住在定国公府里,近水楼台先得月,只怕会在阚世子跟前搬弄是非呢。”
这话正戳在许若月的心口,今日苏妍气愤而归,她如此害怕,难道怕得是苏妍吗?自然是怕阚温澹听闻此事后误会了她。
倏地,许若月都顾不上去怀疑许盈月的用心,只道:“那我该怎么办才好?”
许盈月露出一副真心实意为许盈月考虑的模样:“妹妹是真心希望姐姐能嫁得良人。这事有些尴尬,姐姐不如在苏姑娘乱说话之前先去寻阚世子。”
“先去寻他?”许若月自恃端庄大方,平日里连与阚温澹多说一句话都不敢,更何况是主动去寻他?
许盈月点点头,正色道:“姐姐若去寻阚世子解释清楚,即便苏姑娘再爱搬弄是非,也只会作茧自缚而已。”
一席话让许若月久久无法平息紊乱的心潮。
她想了又想,却还是没有贸然行动,而是去问了骆氏的意见。
骆氏叹道:“我当她教唆你什么呢,去寻阚世子解释清楚也是极好的。”
连骆氏都对苏妍没了办法,仔细思索之后只有让女儿暂时地放下平日里的矜持,到阚温澹跟前楚楚可怜地解释一番今日的情况。
除此以外,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于是乎,许若月便给定国公府的门房递了消息。
门房的小厮尽职尽责,将此事告诉了平安。平安照着原话禀告给阚温澹:“世子爷,门房上的小厮说许家的姑娘要见您。”
听得“许家的姑娘”这几个字,阚温澹心中警铃大作,手边拿着诗集的动作一僵,愣了一会儿后才道:“什么时候?”
说完这话,他脸颊处还染上了点点红晕,人也显得有些不自在,没了往日里那副清雅出尘的模样。
平安虽觉得奇怪,却道:“那小厮没有说。”
许若月本是打算今日先给阚温澹递消息,明日亲自登门与他解释清楚,也是因为心中慌乱,所以没有说清楚具体时间。
没想到阚温澹听了这消息后心潮汹涌,一时间竟有一股莫名的激动萦绕在心头久久不散,鬼使神差地,他就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许盈月约他什么时候见面?
上回的事,是徐知洺从中作梗。她一个弱女子遭遇了徐知洺的步步紧逼,却始终没有推让半步,甚至还出言维护他的名声。
这样美丽柔弱又内心坚韧的女子,屡遭不幸,却依旧用乐观的心态面对着人生。
此时此刻,阚温澹脑海里有关于许盈月的印象全都是无限的美好。
如今听得平安说不知什么时候约见他,他心里竟有说不清的失望,以及那细细密密袭上来的期待。
他期待着能与许盈月相见。
平安自然也瞧出了阚温澹的这点焦躁不安,只道:“想来明日许姑娘就会登门。”
也是这一句话给了阚温澹当头一击。是了,许家可有两位姑娘,而且许若月还险些成了他名义上的未婚妻。
他怎么就能笃定明日登门的人是许盈月而非许若月呢?
只是这么想想,阚温澹的心就冷了下来,宛如顷刻间被人兜头浇下一盆冷水。
一旁的平安更是十分清晰地察觉到他家世子爷情绪的变化,方才还是晴空万里,如今却变成了阴雨连绵的模样。
“世子爷,你这是怎么了?”平安憋在心里许久,实在好奇这些时日的阚温澹究竟是怎么了。
他家世子爷一向温雅和平,甚少有如此情绪外露的时候,平安冷眼瞧着,阚温澹不像从前了。
这样的他好生奇怪,可究竟是从何时开始奇怪起来的呢?似乎是从遇见许家三姑娘开始。
于是乎,平安不通人事的脑子头一回生出了些灵光来。
这两日太太院里的丫鬟们在传,说世子爷不想与许家大姑娘成婚了……这会不会是因为许家三姑娘的缘故?
平安惊讶不已,只道:“爷想见的人难道是许家三姑娘吗?”
一瞬间,书房屋内陷入了一阵死寂。
阚温澹从影影绰绰的烛火里抬头,墨眸仿佛烁着光,神色竟变得十分温柔:“嗯。”
他淡淡应了一声,出口的话语却让平安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敢置信。
阚温澹如此痛快地承认了此事后,反倒有些扭捏了起来,脸颊更是红彤彤的仿佛今晨庄子上新供上来的苹果。
平安见状就不再多问,而是沉默着给阚温澹端茶送水,没过多久,见阚温澹依旧顶着红红的脸颊看着手里的诗集,才说了一句:“可您与许家大姑娘的婚约又该如何是好呢?”
这两日阚温澹也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他意识到自己对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