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和买家信息都被人用墨汁涂抹掉了,只留下一片模糊的痕迹。
“看来有人比我们更早来过这里,”沈亦臻指着被涂抹的痕迹,语气凝重,“而且手法很专业,应该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买家的身份。”
苏念心中一紧,她忽然想起祖父信中提到的,父亲当年是为了保护一件即将被走私的国宝而遭人陷害,那件国宝会不会就是洛神赋玉插屏?而这位匿名的买家,又会不会与走私集团有关?
就在这时,苏念翻阅的档案中,掉出了一张折叠的旧照片。她弯腰捡起,小心翼翼地展开,照片已经泛黄发脆,边缘还有磨损的痕迹,但上面的影像依然清晰可辨。
照片上是一座古色古香的书房,一位穿着长衫的老者正站在书桌前,手中捧着一件长方形的玉屏,玉屏上的纹路隐约可见。老者的身旁,站着两个年轻人,一个眉眼间与沈亦臻有几分相似,另一个则有着和苏念如出一辙的眼眸。
“这是……”苏念的呼吸骤然停滞,指尖微微颤抖,“这应该是祖父和沈氏先祖,还有我父亲和沈亦臻的父亲吧?”
沈亦臻凑近一看,瞳孔猛地收缩。照片上的老者,正是沈氏祠堂里挂着的先祖画像,而旁边的年轻人,确实是他的父亲沈振庭。至于另一个年轻人,眉眼间与苏念极为相似,想必就是苏念的父亲苏文博。
“他们手中捧着的,会不会就是洛神赋玉插屏?”沈亦臻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你看玉屏的形状和大小,与古籍记载的完全吻合。”
苏念仔细端详着照片,心中百感交集。照片拍摄的时间,应该是两家关系还很好的时候,那时候他们还在共同守护着国宝,履行着百年约定。可后来,是什么让两家产生了分歧,又是什么让父亲惨遭陷害?
她下意识地抚摸着照片上父亲的脸庞,照片上的父亲年轻而意气风发,眼神中充满了对文物保护的热忱。想到父亲临终前的遗憾,想到自己多年来的误解,苏念的眼眶不由得湿润了。
“我们再找找,说不定还有更多线索。”沈亦臻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他递给苏念一张纸巾,“别着急,真相总会浮出水面的。”
苏念擦干眼泪,点了点头,将照片小心翼翼地夹回档案中。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情绪,继续翻阅剩下的资料。
然而,接下来的查阅却屡屡受挫。凡是涉及到洛神赋玉插屏流传轨迹、交易记录以及相关人物的关键信息,不是被人抽走了页面,就是被刻意涂抹篡改,剩下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泛泛而谈。
苏念越翻越心急,她猛地合上档案,站起身来,目光扫过一排排整齐的档案架,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甘:“到底是谁这么狠心,毁掉了所有关键线索?他们到底在害怕什么?”
沈亦臻走到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别激动,能毁掉线索,说明这些线索对他们来说很重要,也从侧面印证了洛神赋玉插屏的珍贵,以及它背后隐藏的秘密。”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那些被抽走页面的档案上,若有所思地说:“而且,他们虽然毁掉了关键信息,但却留下了这些残缺的档案,或许是想给我们制造一种‘线索已断’的假象,让我们放弃追查。”
苏念冷静下来,仔细一想,觉得沈亦臻说得有道理。如果对方真的想彻底销毁线索,完全可以将所有相关档案都带走,而不是只抽走关键页面。这么做,很可能是为了麻痹他们,让他们误以为已经没有继续追查的必要。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苏念看向沈亦臻,眼中带着一丝询问。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已经渐渐放下了对沈亦臻的戒备,开始信任这个与自己有着共同使命的人。
沈亦臻沉吟片刻,目光落在阅览桌上的档案上:“这些残缺的档案虽然没有关键信息,但或许能从字里行间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比如,那些被涂抹的交易记录,我们可以尝试用技术手段恢复;还有那些被抽走页面的档案,我们可以看看前后内容,推测被抽走的是什么信息。”
他顿了顿,又道:“另外,陈馆长提到十年前馆里曾进行过翻修,档案被移存到临时库房,我们可以去查一下当时的登记备案,看看谁有机会接触到这些档案。”
苏念点了点头,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她走到档案架前,重新拿起一本被抽走页面的档案,仔细翻阅着前后内容。这本档案主要记载了清末民初时期的文物交易情况,被抽走的页面正好是1925年那场拍卖会前后的记录,与沈亦臻找到的交易记录正好对应。
“沈亦臻,你看这里,”苏念指着档案中被抽走页面的前后内容,“前面提到1925年北平将举办一场大型文物拍卖会,后面又提到拍卖会结束后,有一件珍贵的玉屏被神秘买家购得,送往南方。中间被抽走的,应该就是拍卖会的详细记录和买家信息。”
沈亦臻凑过来一看,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