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走最重要的根本。
韦坚继续道:“任长安令时,阿耶很多时候都需要和万年县,京兆府一起帮忙转运粮草货物,所以在转运时,阿耶就查阅了一些资料,最终发现了一条能迅速加快黄河水运的办法。”
“啊?”韦谅惊讶的抬头。
“你不知道?”韦坚见韦谅毫不犹豫的摇头,这才满足的说道:“前汉时,有一条陕郡到长安的运渠,虽已荒废许久,但经过为父测量,只要重新开挖,那么这条运渠就有重新被贯通的可能,最后沟通陕郡和永丰仓,加倍粮运。”
韦谅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瞳孔。
长安漕运之难世所公知,高宗朝时,皇帝甚至频繁前方洛阳就食。
开元初也是如此,后来逐渐改造漕运,皇帝去洛阳的次数才少了许多。
可是这几年,人口又重,战事又多,漕运又负担不起来了。
漕运的重要性可想而知,无数人在想办法,没想到韦坚率先想出来办法。
韦坚神色平静下来,说道:“这件事其实最怕你阿舅知道,一旦他知道,必然会先阻止,然后将功劳抢去,所以年初的时候,东宫才算计出了陈王的那些事情,你应该猜到了。”
韦谅点点头,当初陈王参军田同秀的名字,还有函谷关同时出现的时候,他就猜到了。
那件事的目的除了引人注意,同时也有让皇帝关注水运之意。
两相联合,太子府的手段清晰可见。
当然,还有吐蕃诸事。
那是太子府更大规模的布局。
至于说李林甫,李林甫能做宰相,最多的还是靠帮皇帝敛财,然而便是他敛下再多的财,运不到长安来,也是巨大的麻烦。
甚至皇帝已经看到了这一点。
韦坚也看到了这一点,所以,他更担心李林甫注意到。
“好在同时也出了右相遇刺的事情,两件事同发,还有皇帝改州为郡,里外诸事,这才让事情顺利过去。”韦坚不由得轻叹一声。
他和李林甫之间虽然有亲,但他们两人的关系,从来没有走近过。
韦谅缓缓点头,有些话他想说,但不能说。
“所以为父这几年会用心在修缮河渠,疏通漕运这件事上。”韦坚神色认真,道:“长安家中就托给你了,至于你的仕途……你现在入了陛下的眼,恐怕一切要看陛下安排了。”
“是!”韦谅轻轻点头,说道:“儿子如今在兴庆殿值守,很多时候已经被安排在了中书舍人孙逊的身后,陛下或许有几分心意在里面。”
“太子府方面,每逢过节,你可以和你阿母一起去,也和和政郡主见见。”韦坚忍不住的笑了起来,他想起定亲那日,韦谅和和政郡主站在一起,一副金童玉女的模样,就感到开怀。
“是!”韦谅神色有些黯然,韦坚离京,很多事情都要他自己来看。
“好了,该说了为父和你阿娘,还有你都说完了。”韦坚看着韦谅,认真说道:“最后一件事,为父知道你向来敏锐,此番为父去陕郡,你有什么要说的没有?”
韦谅现在不是孩子了,他现在每日在皇帝身边值守兴庆殿。
很多事情,他知道的比韦坚还要多。
韦坚也开始越发的重视他的看法了。
……
韦谅沉思片刻,面色凝重的对着韦坚道:“阿耶,运渠的事情,若能拓展,就尽力拓展到极致,不要急着完工,要耗一些时间。”
“为什么?”韦坚忍不住问道。
“陕郡之事一成,阿耶恐怕要被调回长安,以阿耶和太子的关系,加上儿子也在圣人身边,那个时候,恐怕不仅是左相右相,六部尚书,甚至就连圣人自己,也会觉得刺眼。”韦谅将话彻底的说透了。
韦坚将来调回长安,固然会威胁到李林甫的相位,但他更多的还是会威胁到皇帝的权力。
这才是四年后,皇甫惟明一案爆发的根本原因。
是皇帝要除掉他们。
韦坚的呼吸重了起来,他缓缓的点头:“我知道了。”
韦坚神色沉重,他的目光看向车外从天下落下的雨幕。
东宫在逐渐的将权力版图扩大,种种动作之后,刺激到的不仅仅是朝堂的权力平衡,也有皇帝的权力掌控。
但这些话,贺知章他们这些人从来没说过。
他们只是在按照大唐太子的培养程序,来逐渐的培养太子,配置太子府的力量。
但大唐,大唐又有几个真正像模像样的太子。
他们又有什么先例可循。
“另外,儿子知道阿耶顾忌表舅。”韦谅摇摇头,说道:“但圣人对表舅的信任之重,是其他人很难代替的,就比如,有些不方便的事情,表舅能做,可朝中其他人就做不了了。”
韦坚的神色不由得一沉,低声道:“你是在说废太子一党的那些事?”
三个月过去了,李林甫遇刺的真相也逐渐的在一些隐秘的渠道传了开来。
“嗯!”韦谅轻轻点头,低声道:“圣人大赦天下,其实很多人,圣人自己就不希望他们活着回来,可这些话,圣人不会说,甚至连大将军都不清楚,但表舅知道。”
揣摩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