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有强大的阵法波动,绝非他现在可以靠近的。
“必须找到更具体的情报,尤其是关于母亲被囚禁的具体位置,以及那圣墟丹和魂晶的细节。”陈苟心中思忖。他目光扫过,最终锁定了一个目标——一个刚刚从核心殿宇方向出来,面色疲惫、修为在筑基后期、正独自走向一处较为偏僻休息区域的蚀魂门弟子。
此人身形单薄,眼神略显游离,似乎心事重重,是很好的突破口。
陈苟不动声色地跟了上去,保持着一个安全的距离。待到那弟子走到一处无人角落,正准备盘膝调息时,陈苟迅速靠近,模拟出的蚀魂煞力微微释放出一丝带着压迫感的气息。
那弟子吓了一跳,猛地回头,看到陈苟金丹期的修为和阴鸷的面容(千幻面效果),脸上顿时露出敬畏之色,连忙躬身:“见…见过师兄!不知师兄有何吩咐?”
陈苟模仿着之前那枯槁执事的冰冷语气,淡淡道:“我乃内堂巡查使,奉命核查各司物资调配。你方才从‘魂库’方向出来,可知今日戊字号库魂晶储备几何?输送祭坛的流程可有延误?”
他故意说得模糊,借用“内堂巡查使”这个听起来有权势的身份,以及“魂晶”、“戊字号库”这些刚刚听来的关键词进行诈唬。
那筑基弟子果然被唬住,不疑有他,连忙恭敬回答:“回巡查使,戊字号库魂晶已按例补充完毕,由赵师兄亲自押送往玄冥祭坛,应当…应当不会有延误。”
“赵师兄?”陈苟心中一动,面上不动声色,“可是赵岩?他办事向来稳妥,由他押送,本使倒是放心。只是玄冥祭坛那边,最近对魂晶品质要求愈发苛刻,你可知道具体缘由?莫要误了祭礼大事。
他顺势套话,将话题引向玄冥祭坛。
那弟子见这位“巡查使”似乎对事务颇为熟悉,更加不敢怠慢,压低声音道:“师兄明鉴,弟子听闻,并非魂晶品质问题,而是…而是玄冥祭坛下方镇压的那位…最近似乎魂力波动异常剧烈,导致祭坛消耗大增,连‘伪种’都有些不稳,所以才需要更多魂晶强行稳固…”
玄冥祭坛下方!镇压!魂力波动异常!
这几个词如同惊雷,在陈苟脑海中炸响!果然!母亲的主魂就被镇压在玄冥祭坛之下!而且状态很不稳定!
他强行压下心中的激动与怒火,继续维持着冰冷的语调:“哦?竟有此事?看来那‘钥匙’的反噬比预想的要强。门主与诸位长老可有何指示?”
那弟子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困惑:“弟子地位低微,不知长老们如何决断。只知除了加大魂晶输送,似乎…似乎还在准备‘血祭’,以生灵血气暂时安抚暴动的魂力,确保祭礼前不出岔子…据说,第一批‘祭品’今晚就要送达玄冥祭坛了…”
血祭!祭品!
陈苟瞳孔微缩,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蚀魂门竟然要用活人血祭来暂时稳定母亲的主魂?简直丧心病狂!
他知道不能再问下去了,以免引起对方怀疑。于是冷哼一声:“此事我已知晓,你且去吧,管好自己的嘴。”
“是是是,弟子明白!”那筑基弟子如蒙大赦,连忙行礼后匆匆离去。
陈苟站在原地,面色阴沉如水。得到的情报至关重要,却也让他心头如同压上了一块巨石。母亲处境危急,随时可能因魂力暴动或所谓的“血祭”而遭受更大痛苦甚至彻底湮灭!必须尽快采取行动!
但如何行动?强闯玄冥祭坛无疑是自投罗网。破坏魂晶输送?或许能延缓祭坛运转,但治标不治本,且容易打草惊蛇。
他需要找到一个更巧妙、更能直击要害的切入点。
就在这时,一阵略显嘈杂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陈苟循声望去,只见一队约莫十人的蚀魂门弟子,正押解着几十个衣衫褴褛、眼神麻木、周身灵力已被彻底封禁的修士,朝着玄冥祭坛的方向走去。那些被押解的修士,男女老少皆有,修为多在筑基到金丹初期,显然就是所谓的“祭品”!
为首的一名蚀魂门金丹弟子,脸上带着残忍而兴奋的笑容,对着身旁同伴道:“快点!把这些‘血食’送到祭坛下的‘引魂池’,长老们等着用呢!听说这次抓到的有几个资质不错的,说不定能多榨出几分魂力!”
引魂池!就在祭坛之下!
陈苟眼中寒光一闪,一个大胆的计划瞬间在脑海中成型。
他不动声色地混入周围一些看热闹(或是麻木不仁)的弟子人群中,目光却紧紧锁定那支押送队伍,尤其是队伍末尾一个看起来修为最弱、神色最为惶恐的年轻修士。
队伍缓缓前行,靠近玄冥祭坛。越是靠近,那股阴寒死寂的玄冥之气越发浓郁,对陈苟玄阴血脉的牵引力也越强,怀中子器的温热感也再次隐隐传来。他强行压制住所有异样,如同最普通的围观弟子。
玄冥祭坛高达数十丈,通体由一种暗沉的黑曜石砌成,其上刻满了扭曲的符文,中心处那枚“伪·玄冥之种”不断吞吐着漆黑的能量,散发出令人灵魂战栗的寒意。祭坛基座十分宽阔,有一处明显的入口,通往地下,两名金丹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