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枚圣鳞。圣鳞能避水火,不知对这蜂毒与蜂群是否有效?
他将圣鳞从怀中取出,鳞片在掌心泛着温润的光泽。沈醉将灵力注入圣鳞,只见鳞片上忽然腾起淡蓝色的光晕,如同水波般向四周扩散。
奇迹发生了。
光晕所及之处,毒蜂群竟纷纷后退,像是遇到了克星般躁动不安。最前排的几只毒蜂触到光晕,翅膀瞬间结冰,直直坠落在地。
“圣鳞能避水火,这蜂毒属阴寒,竟也能克制?”沈醉又惊又喜,连忙加大灵力输出。淡蓝色的光晕越来越盛,在他周身形成一个半圆形的护罩,毒蜂再也无法靠近。
蜂群的嗡鸣变得焦躁,却始终不敢触碰护罩。沈醉趁机喘息,灵力在圣鳞的光晕滋养下缓慢恢复。他看着外面密密麻麻的毒蜂,忽然觉得有些可笑——这些被培育成杀戮机器的虫子,终究还是逃不过天性的克制。
就在沈醉准备寻找时机突围时,蜂群忽然再次骚动起来。它们开始向两侧退去,让出一条狭窄的通道。通道尽头的浓雾里,缓缓走出一个身影。
那人穿着灰布长袍,头戴斗笠,看不清面容。他手中提着一个竹篮,篮子里似乎装着什么东西,散发出浓郁的蜜香,比圣蜜的味道还要醇厚。
毒蜂群在他面前温顺得像宠物,甚至有几只停在他的肩头,亲昵地蹭着他的衣袍。
“阁下是谁?”沈醉警惕地问,软剑依旧蓄势待发,“也是来抢圣蜜的?”
那人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起头。斗笠下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小友不必紧张,老夫是这千蜂谷的守蜂人。”他晃了晃手中的竹篮,蜜香更浓了,“这些小家伙不懂事,惊扰了小友,老夫代它们赔罪。”
沈醉盯着他肩头的毒蜂,那些毒蜂腹部的银线竟在微微发光,与竹篮里透出的香气频率一致。
“守蜂人?墨尘也说自己是守蜂人。”沈醉冷笑,“你们这千蜂谷,守蜂人倒是不少。”
老妪(从身形与声音判断应为老妪)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如常:“墨尘那小子心术不正,早就被老夫逐出谷了。他冒充守蜂人,不过是想偷取圣蜜罢了。”她将竹篮向前递了递,“小友既然取得了圣蜜,想必也是有缘人。这篮‘凝蜜’赠予小友,可解蜂毒,也算老夫的一点心意。”
竹篮里的蜜香越来越诱人,沈醉却闻到了一丝极淡的腥气,藏在蜜香深处,与墨尘身上的“引咒香”味道有些相似。
“多谢好意,只是在下不敢当。”沈醉后退一步,圣鳞的光晕随之收紧,“圣蜜已得,在下这就告辞。”
“小友急什么?”老妪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老夫还没问你,杀了我的蜂后,就想这么走了?”
她猛地将竹篮摔在地上,篮子里滚出的不是蜂蜜,而是一颗血淋淋的心脏!
与此同时,周围的毒蜂群再次躁动,腹部的银线变得赤红。它们不再畏惧圣鳞的光晕,竟悍不畏死地冲向护罩,尾针上燃起幽蓝色的火焰——与噬魂鸦的火焰一模一样!
沈醉心中大骇。这些毒蜂竟能吸收噬魂鸦的火焰?这老妪到底是什么人?
老妪摘下斗笠,露出一张被蜂刺布满的脸。她的眼睛里没有瞳孔,只有密密麻麻的复眼,正死死盯着沈醉:
“你以为蜂后是那么好杀的?它的尾针里,住着我的本命蛊啊……”
她忽然尖笑起来,声音震得沈醉耳膜生疼。毒蜂群撞在护罩上的力道越来越大,圣鳞的光晕已开始闪烁,显然支撑不了多久。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沈醉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清越的鸟鸣。
他猛地回头,只见一只通体雪白的鸾鸟正冲破浓雾,羽翼上带着金色的火焰,所过之处,毒蜂纷纷坠地,化作灰烬。鸾鸟背上,端坐着一位红衣女子,眉眼如画,嘴角噙着一抹熟悉的笑容。
是苏晚璃。
她怎么会在这里?
苏晚璃没有看他,只是抬手一挥,金色的火焰如潮水般涌向蜂群。老妪发出一声惨叫,身上的灰袍被火焰点燃,露出底下覆盖着的蜂蜡般的皮肤。
“沈醉,还愣着干什么?走!”苏晚璃的声音带着笑意,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沈醉看着她,又看了眼在火焰中挣扎的老妪和不断坠落的毒蜂,忽然觉得这场景有些荒谬。他明明是来寻圣物的,却好像一步步踏入了一个巨大的陷阱。
而苏晚璃的出现,是陷阱里的意外,还是……另一个圈套?
他来不及细想,已被鸾鸟卷起的气流带起,朝着谷外飞去。身后,老妪的惨叫声渐渐远去,可沈醉却觉得,有什么东西,正顺着那惨叫声,悄悄钻进了他的骨缝里。
比如,他忽然想起,苏晚璃曾说过,她最讨厌的,就是虫子。
可此刻她驾驭的鸾鸟,翅膀下却藏着一只银线毒蜂,正缓缓爬向她的后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