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已经连续下跌。如果此时能有一场正式的婚礼,向外界展示傅家的团结和延续,能起到定心丸的作用。”
“所以他们就要牺牲我的幸福?”张丽娜抽噎着问。
张顺天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继续说道:“傅宇成承诺,只要丽娜嫁过去,他会立即注资挽救我们的公司,并且清偿所有债务。此外,丽娜作为傅家大少奶奶,将享有傅家的一切待遇,拥有独立的账户和佣人,不需要亲自做所有的护理工作。”
“那有什么用?名义上我还是一个植物人的妻子!”张丽娜激动地说,“我的一辈子就这么毁了!朋友们会怎么看我?社会圈子里的人会在背后怎么嘲笑我?”
张丽涵静静地听着,注意到父亲在说“傅家大少奶奶”时,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她。那短暂的一瞥让她心头发紧。
“还有”张顺天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傅宇成暗示,等过一段时间,如果天融的情况没有好转,而丽娜想要有自己的生活,他们不会过多干涉。只要维持表面的婚姻关系即可。”
罗紫琳的眼睛微微睁大:“他真是这么说的?”
张顺天点头:“傅家的首要目的是维持表面上的完整和体面。至于私底下他们理解丽娜的难处。”
张丽娜停止哭泣,似乎在思考这句话的含义。但很快,她又摇头:“不,我还是不能接受。就算他允许我找情人,我还是一个植物人的妻子!这个标签会跟着我一辈子!”
餐厅里陷入僵局。张丽娜的抽泣声是唯一的声响。
张丽涵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出奇:“傅家给了最后期限吗?”
所有目光瞬间集中在她身上。张顺天看起来有些惊讶,罗紫琳则眯起眼睛,而张丽娜眼中闪过一线希望,仿佛姐姐可能有解决办法。
“下周五前要给他们明确答复。”张顺天回答,“傅家希望在一个月内举行婚礼,规模可以不大,但必须正式,邀请一些重要的商业伙伴和媒体。”
“一个月”张丽涵轻声重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咖啡杯的边缘。
“姐,你帮我想想办法!”张丽娜突然抓住她的手臂,像抓住救命稻草,“你一向最有主意了!告诉我该怎么拒绝这件事!”
张丽涵看着妹妹泪眼婆娑的模样,心中百感交集。在她记忆中,这是妹妹第一次如此急切地寻求她的帮助。
“丽娜,这件事关系到整个家族的命运。”罗紫琳抢先开口,语气中带着警告,“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说拒绝就能拒绝的。”
“所以就要牺牲我吗?”张丽娜放开姐姐的手臂,转向母亲,眼中充满背叛的痛苦,“就因为我会让家庭蒙羞?就因为我不像姐姐那样听话懂事?”
“没有人要牺牲你,丽娜。”张顺天疲惫地揉着太阳穴,“我们都在寻找两全其美的办法。”
“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张丽娜几乎是尖叫着问,“要么我嫁,要么公司破产!这就是你们所谓的两全其美?”
争吵再次爆发。张丽娜的哭闹,罗紫琳的安抚,张顺天的沉默,构成一幅熟悉的家庭画面。张丽涵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感觉自己像一个局外人,在观看一场与己无关的戏剧。
然而,她知道这场戏剧与她的命运息息相关。昨晚阳台上的对话还在耳边回响。父亲那句“婚约上写的是‘张家长女’”,母亲那句“也许这对丽涵来说未必是坏事”,像魔咒一样萦绕心头。
她的目光落在餐桌中央那张医疗报告上。透过薄薄的纸张,她仿佛能看到那个素未谋面的傅天融躺在病床上的模样——一个没有意识,没有未来,却仍然牵动着许多人命运的年轻人。
多么讽刺。一个植物人的婚姻,竟能决定这么多人的命运。
“我不嫁!如果你们逼我,我就离家出走!或者更糟!”张丽娜抛下这句威胁,哭着跑上了楼。
罗紫琳急忙追了上去,餐厅里只剩下张顺天和张丽涵父女二人。
长久的沉默在空气中蔓延。张顺天没有看大女儿,只是盯着那张医疗报告,眼神空洞。
“爸爸。”张丽涵轻声唤道。
张顺天缓缓抬起头,眼中布满血丝。那一刻,张丽涵在他眼中看到了深深的疲惫和无助。
“丽涵”他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摇了摇头,“去上班吧,别迟到了。”
她点点头,拿起自己的包和外套,转身离开餐厅。在走出门的那一刻,她回头看了一眼。
父亲依然坐在那里,孤零零的身影在宽敞的餐厅中显得格外渺小。他拿起那张医疗报告,仔细地看着,然后缓缓低下头,将脸埋在手中。
那一刻,张丽涵知道,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无人能够阻止。
走出家门,清晨的阳光刺得她眼睛发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