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景明很快带着人继续去铁矿那边探查了。
等走出了一段距离,长随松年才小心翼翼开口:“大人,你刚刚……怎么什么都跟那位叶女侠说了?”
季景明微微一怔。
是啊,刚刚那些该说的不该说的,他怎么就都说出来了呢?
叶女侠再是对他有救命之恩,他也不该如此不谨慎。
可先前,他说这些的时候,竟然半分都没有察觉不妥……
季景明压下满肚子疑问,决定等铁矿事了,再让左东去探一探那位叶女侠的来历。
山崖上。
等人都走没了影,叶蓁赶紧奔向那一地尸体。
丧尸都还要撬晶核呢,这一地的人尸可更不能浪费了,县丞和捕头可都是官儿,摸尸那是必须的!
季景明送的谢礼是两百两银票,叶蓁摸完八具尸体,竟然也摸出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二十多两散碎银子和一百多枚铜钱。
没想到南县这种下县,县丞和捕头倒是捞得油水也不少,果然摸尸有前途!
叶蓁心情大好,干活儿更加卖力。
衣物全部烧掉,尸体切成段儿,扔给后山沟那群野狼,让它们享受点大自然的馈赠。
就连浸了血迹的泥土,都被叶蓁收取进空间,另外找了处地方深埋了。
顺便用空间整株带土重新移了些藤蔓种过来,覆盖了那一片崖顶。
自己也从空间里取出另外一套打了不少补丁的麻衣,换下了身上那套血衣。
大功告成,闪人!
天色将晦的时候,季景明带着护卫再次匆匆经过,行至山崖,募地停了脚步,有些惊疑不定地打量四周。
“左东,先前我遇袭,应该就是此处吧?”
左东确认了一遍,惊叹点头:“大人,确实就是此处。”
可现在山崖上别说什么尸体了,就连血迹都不见半点,一片藤蔓爬满崖顶,仿佛一直长在这里,毫无有人涉足的痕迹。
季景明心绪复杂:“叶女侠,果然高人呐!”
高人叶女侠,此刻正坐在镇上那家有名的包子铺门口,咽着口水等着蒸肉包子出笼。
她移植藤蔓的时候,顺手捉到了一条老粗的五步蛇,拿到镇上的药铺,正好换了二两五钱银子。
手里的银子有了明路,叶蓁开启了买买买模式。
没办法,都是一些生活必需品,不买的话太不方便了。
至于肉包子,叶蓁是想着今儿又入账了这么多,怎么也不能亏待肚子,怎么也该小小庆祝一下。
叶蓁正眼巴巴等着,一道身影突然挡在她面前:“五丫,你怎么在这里!”
一身青衫的周明忠紧紧皱着眉头盯着叶蓁,满脸责备,仿佛她出现在这里是什么滔天大错似的。
叶蓁翻了个白眼:“周大宝,我为什么就不能在这里?”
被叶蓁叫出家中的小名,周明忠脸色胀红,飞快瞥了身后几位同窗一眼,故意拿出长兄的派头:
“你一个小丫头,在家里成天不干活也就算了,竟然还贪玩偷跑进县城——”
叶蓁呵呵笑出了声:“周大宝,怎么你家里没跟你说吗?
你三叔周珩这次中了进士,被京中大官看上,要收他当女婿。
他给你爷奶写信回来,让把我娘休了,把我也赶走。
你爷奶急吼吼地找人写了休书,我和我娘现在跟你周家可没有半文钱的关系。”
周明忠的几位同窗不由瞠目,小声议论起来。
“这、这不是停妻再娶吗?”
“糟糠之妻不下堂……”
“没想到周明忠三叔竟然如此贪慕权贵,毫无半点读书人的气节……”
“他爷奶也助纣为虐……”
“看来周家家风不正……”
周明忠心里一阵发慌,指着叶蓁高声怒喝:“周五丫,你胡说!你向来撒谎成性——”
“啪”!
叶蓁一把打开周明忠的手:“里正和几位村老都是在休书上签名的见证人。
那份休书,可是把休妻的原因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里正还拿到县衙上档了,你要不信,你去县衙查啊!”
一丝精神异能瞬间侵入周明忠大脑,让他原本想忍下的怒气骤然勃发。
“混账!你们怎敢毁我三叔名声!
你外祖再是我三叔的蒙师,他本就只是个秀才,不堪一提,更何况还早就故去。
你外家现在只有你舅舅一人,数次变卖祖产读书,这回还不定考不考得上秀才。
论家境,你外家无人,对我三叔毫无帮衬之力。
论人,你娘现在只是一粗鄙村妇,容貌早就是昨日黄花。
你娘明知自己已经配不上我三叔,就该识趣自请为妾……”
周明忠的几位同窗已经惊呆了。
这……人话否?
一位同窗厌恶地连退几步:“周明忠,我肖磊,耻于跟你为伍!
今日你所言,我必告于书院宋山长!”
说完拂袖而去。
其他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扔下一句“我们也一样”,跟着急匆匆走了。
周明忠先是一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