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爹娘婆姨娃!我们没退路!只有练好本事,杀光官军,才有活路!”
他的话语或许不够文雅,却极具煽动力,直击这些底层士卒的内心。求生的本能和对家人的牵挂,化作了训练场上更加玩命的汗水。
整个练兵场,从清晨到日暮,都笼罩在一种高强度、快节奏、贴近实战的氛围中。疲惫、伤痛是家常便饭,但在庞万春的严苛督导和残酷的生存压力下,没有人敢松懈。士卒们的皮肤变得黝黑,肌肉更加结实,眼神中的茫然和怯懦逐渐被坚毅和杀气所取代。他们开始习惯听从命令,习惯与身边的袍泽配合,习惯在疲惫欲死时依然咬牙坚持。
方腊偶尔会来到练兵场,默默地在一旁观看。他看到庞万春嘶哑的嗓音、被汗水浸透的战袍,也看到士卒们日益精进的技艺和凝聚起来的斗志。他没有干涉庞万春的训练,只是在他最疲惫的时候,递上一碗水,用力拍拍他的肩膀。
“庞将军,辛苦了。”方腊看着场上喊杀震天的景象,沉声道,“这把刀,正在你手中,越磨越快。”
庞万春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和尘土,咧嘴一笑,露出白牙:“圣公放心!只要给末将时间,定给您练出一支能打硬仗、能打胜仗的铁军!叫那童贯老贼,有来无回!”
练兵场的汗水,不会白流。它在悄无声息中,锻造着天策府的脊梁,积蓄着未来破围而出、震惊天下的力量。当童贯的攻城槌最终撞向帮源洞的大门时,他将面对的,不再是一群慌乱的农民,而是一支经过血火淬炼、纪律严明的可怕军队。而这支军队的锋芒,正日复一日,在庞万春的练兵场上,被磨砺得愈发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