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出两步,身后忽而传来凌厉的声音。
他不禁为之一愣,顿足回首道:“怎么,你想明白了?”
“我想你妈个头!!!”
林秀成大步走上前,“你们喝了我三瓶可乐,一共九块!边个买单?”
“靠!”
苞皮抬手指向林秀成,“我丢雷楼某!不交数就算了,喝你几瓶饮料还要钱?你他妈的吃错药了!”
林秀成眉眼低垂,语气肃杀:“你们今天要么乖乖付钱,要么就躺着离开这家店。”
“操!”苞皮嗤笑一声,“你他妈的唬我啊?老子十三岁出来混社会,难道是吓大的!”
事已至此,早就无关钱多钱少,而是关乎面子。
身为古惑仔,苞皮在铜锣湾混迹多年,喝可乐从来就没付过钱!
他把这视为权力的一种体现,这也是他为数不多的、可悲的特权。
但林秀成不管这些,因为他是一个极度富有原则的人,也绝无可能向黑恶势力妥协。
“看来今天很难收场了。”
林秀成吐出一缕烟雾,低头将烟蒂碾灭在脚底。
紧接着,他毫无预兆地狠狠甩出一记摆拳,重重砸在苞皮脸上!
嘭——
这一拳势大力沉,好似雷霆千钧!
当场将苞皮面部砸至变形,飚出两颗槽牙,轰然倒在了地上!
“喂!扑街!竟敢打我苞皮哥?!”
“你他妈的活腻了?找死!”
两个马仔见到苞皮被打,顿时义愤填膺,纷纷撸起袖筒。
林秀成左右开弓,一记左勾拳,一记右勾拳!
不偏不倚,精准命中二人下腭!
俩马仔一人挨了一拳,当即直挺挺躺倒在地,不知是死了还是睡了。
苞皮双手撑地爬起身,吐出一团混杂着血沫的口水,踉跟跄跄道:“你惨了,我大哥陈浩南杀人不眨眼!扑街,你这次真的惨了……”
林秀成点起一支烟,信手抄起桌面上的水晶烟灰缸,大步来到苞皮面前。
他不由分说,高高抡起手中的烟灰缸,照着对方头顶奋力砸下!
砰——
伴随着一声闷响,苞皮顿时血流如注,鲜血顺着额头流得满脸都是!
林秀成意犹未尽,一把抓住苞皮的头发,象是拖着一条死狗般,将其硬生生拖到墙边!
紧接着,他摁着苞皮的脑袋,狠狠磕向墙面!
“我!让你!付钱!你耳朵聋吗?!”
“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烂仔!狗一样的东西,也敢在老子面前耀武扬威?!”
“年还没过,你他妈的想死了?扑街!含家冚!”
嘭!嘭!嘭……
林秀成一下接着一下,宛如红了眼的怒兽。
苞皮被打得神志不清,鲜血溅得到处都是。
猩红的血液,溅在墙上、地上。
溅在林秀成身上、脸上。
很快,苞皮便没了动静。
杂货店也重归安宁。
林秀成吐掉唇间的半截香烟,在苞皮身上擦了擦血,翻开对方的内衬口袋,扯出一把零零散散的钞票。
他从中找出一张十元面额的港纸,塞进自己兜里,将剩馀的钞票塞回苞皮的口袋。
又从柜台上拿过一枚一元的硬币,塞进苞皮的嘴里。
做完这一切,林秀成终于心满意足。
他把昏迷不醒的三个烂仔掷出店外,顿感神清气爽。
事情闹到这个份上,今晚的生意肯定是干不成了。
哗啦——
林秀成拉下卷帘门,撑开一把黑伞,转身走进熙熙攘攘的湾仔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