湾仔ptu总部警署。
宽敞明亮的办公室内。
徐天顺愁容不展,眉头紧锁,背着双手在窗边走来走去。
“唉!”
他没想到今天会把事情闹到这么大。
大到了已经不可收拾的地步。
禁闭室里关着二十多号警员,个个都是三柴打底,甚至还有警长、警署警长之类的衔级。
一下子让这么多人吃禁闭,这在整个香港的ptu都算是头一回。
如今,怎么处理这些警员,成为了徐天顺心头的一件难事。
老话说法不责众,自然是有一定的道理。
把这么些人全开了?那不可能。
一直让他们关禁闭?肯定也不行,毕竟ptu是职能部门,整个湾仔都需要有人巡街,一下少了这么多干活的,警署直接要停摆了!
挑出来俩刺头杀鸡儆猴?似乎这个方案最为可行,但是,杀哪只鸡?儆哪些猴?
处罚谁、不处罚谁、怎么处罚、怎么收尾?
这些,都是十分棘手的难题。
徐天顺作为局长,身居高位,一碗水要是端不平,以后的日子里将会有无尽的麻烦。
并且,今天被下面的人挑战了权威,徜若找不回场子,日后他的威严就不复存在了!
到那时候,是个人都敢同他大小声!是个人都能跟他掰扯两句!
“他妈的!!”
徐天顺越想越气,就连平日里最喜欢的花草也愈发看不顺眼,一把将其推翻在地!
哗啦——
花盆从窗台掉落,摔在地面上,碎了一地。
就在这时,
咚咚咚!
敲门声不期而至,一个老警员气喘吁吁闯了进来。
“sir!大事不好了!”
“怎么又他妈不好了?!”
徐天顺转过身,心头越发堵得慌,“说啊!他妈的!发生了什么事?!”
“sir!今天大飞不知道抽什么风,在波斯富街跟人晒马,两边加起来洋洋洒洒二百多号人,把整条街都给堵了!!”
“他妈的!这个混帐大飞,可真会挑时候!!”
徐天顺怒火中烧,“他在跟谁晒马?对面是什么情况!”
“是独眼龙!”老警员回答。
徐天顺一愣,“独眼龙又是个什么东西?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sir!独眼龙就是陈连龙,是个大圈仔!这家伙最近刚在湾仔冒头,并且发展得很快,收了不少小弟!实力不容小觑!”
“这他妈的都哪跟哪!什么时候大圈仔也来铜锣湾开枝散叶了?!”
徐天顺越想越恼火,大手一挥,“赶紧派人过去!让他们两家消停消停!别让他们闹出来乱子!”
“是!!”
湾仔街头。
以波斯富街为界限,两边人马大摆乌龙阵。
一边是洪兴的大飞,身后站着近二百号马仔,人头攒动,气势汹汹。
另一边是陈连龙,身后同样有几十号小弟,个个面色肃穆,看起来就很不好惹。
此时此刻,两边互不相让,以步行街的白线为楚河汉界,各自晒马,不知道在发什么脾气。
好好的一条步行街,如今全被古惑仔们占住了。
过往的游客见了纷纷主动避让,街道两头被搞得水泄不通。
“干你妈的大飞!无缘无故扁我小弟!当我陈连龙是吃素的吗?!”
“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个交代,我他妈跟你算不了完!!”
陈连龙怒气升腾,一副来者不善的派头。
大飞同样不甘示弱,张开双臂震声回道:
“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是你们先他妈的不守规矩!在老子的地盘上挖墙脚!”
“独眼龙!今天你敢挖老子墙角,明天是不是要在老子地盘上插旗?!”
“你他妈到底懂不懂香港的规矩?!连自己手下的小弟都管不好,也好意思学人出来当大佬?!”
眼下,双方各执一词。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我他妈不管!反正你扁了我的人,就得他妈的给我一个说法!”
“不然老子今天就他妈的不走了!跟你耗到天荒地老!!”
说着话,陈连龙一抬手,身后的两个小弟眼疾手快,赶忙抬过来一张八仙椅。
陈连龙大马金刀坐在椅子上,信手点起一支万宝路,倚着椅背翘起了二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