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上午,
林秀成无所事事,在办公室窝得慌,于是叫上了督导组的几个兄弟,来到福运茶楼喝茶。
福运茶楼位于清湾街,这是八十年代香港铜锣湾的一条老街。
街道并不算宽,也不算长,两侧大多为餐馆和吃食的铺子,街上人来人往,很有烟火气息。
林秀成小日子过得还算惬意,今日得闲饮茶,和几个要好的弟兄坐在一起,嘻嘻哈哈,有说有笑,可谓蛮是快活。
正谈笑着,
房间的门突然被敲开了,“林sir,外面有位老伯吵着要找您,说是您的远房阿叔,他有些事情要同您当面讲。”
“哦?”林秀成微微挑眉,放下茶杯,“让他上来就是了。”
不多时,
一个约莫五六十岁的老伯走进了房间,远远打了个招呼,“阿成啊!你越来越英俊了!”
林秀成连忙上前迎接,伸出手扶住来者,将其安顿在茶台旁的椅子上,“阿叔,您怎么有空到铜锣湾来了?”
说着话,他倒出一杯茶水,恭躬敬敬端到老伯身前,“阿叔,喝茶。”
老伯目光扫过茶桌旁的人们,似乎没有见过这种场面,不由得有些拘束,磕磕巴巴开口说道:
“阿成,我这趟是专程过来找你的,你知道的,这些年我在元朗那边做些小生意,本来日子还算顺畅,只是最近突然遇到些状况,我自己解决不了,又听身边亲戚说,你在湾仔发达了”
林秀成若有所思,很是豪迈地开口说道,“阿叔,你经济上有困难?要用多少,尽管开口就是了。”
“啊不不不!”
老伯连忙摆手,“阿成,我不是来找你借钱的!我是有一些别的事情比较窝囊!”
林秀成点点头,给老伯续了一杯茶水,“阿叔,慢慢说,只要是我能帮得上忙的,我一定会尽力帮你。”
听到这话,老伯端起茶杯,这才缓缓开口:“你三阿妹,就是你慧玲妹妹,她去年谈了一个朋友,那小子是个古惑仔!今年他们两人闹掰了、分手了,但是那家伙阴魂不散,一直缠着你阿妹,还经常到我店里撒泼打滚,搞得我生意都没得做了!”
“本来这点小事,我是不至于来麻烦你的!可那小子偏偏在元朗街头有些威势,是个东星社的打手!我得罪不起他,也不忍看着你阿妹受委屈!这才想着过来找你,看看你能不能给帮上什么忙”
听到阿叔的阐述,林秀成放下手中茶杯,不由得笑了,“阿叔,我当是什么事,搞半天不过是个烂仔发癫,这事儿简单好办,你尽管放宽心就是了。”
说罢,他扭过头,冲着一旁的陈连龙安排道,“龙哥,我在元朗那边没有权限,手也伸不到那么远,你找个机灵醒目的细佬,去帮阿叔把这件事平了。”
陈连龙闻言点点头,“简单,我知道该怎么处理。”
老伯听到事情有眉目,面色顿时大喜,连忙翻开随身的挎包,从中捧出两个鼓鼓囊囊的红包,递到桌上,“阿成,给你添麻烦,一点茶水钱,你务必得收着”
“阿叔,你要折我的寿!”
林秀成朗笑两声,把红包塞回了老伯的挎包里,“咱们祖上都是一家人,你跟我还要谈钱,实在有些看不起侄儿了,你今天只管放心回去,我保证明天一早事情就平了,徜若有什么后顾之忧,到时你再连络我便是。”
说罢,林秀成随手递出一张名片,上面是他个人的号码。
老伯见状,悉心将名片收起,站起身双手合十,冲着桌上的几位拜了又拜,这才安心地离开了房间。
林秀成将其送到楼下,挽留对方在湾仔住上一天。
但老伯以生意忙为由,急匆匆地折返回去了。
回到茶室,林秀成点起一支烟,解释道,“我四阿叔是个厚道老实人,之前我老爸做生意的时候,没少承蒙他的照顾,如今他有难处了,咱们能帮到的就要尽心尽力。”
陈连龙倒是十分痛快,叼着烟拍了拍胸膛,“你放心了,老弟!你阿叔就是咱弟兄们的阿叔!这事儿不用你操持,哥遣人给你办了!让咱叔放宽心便是!”
林秀成当然犯不上为了这点小事纠结,打了个哈哈便过去了,完全没有当做一回事。
茶室里,几人嬉笑怒骂,嘻嘻哈哈,吹水打皮。
不多时,门又被敲开了,“林sir,楼下有一些老街坊想找您,要不要让他们上来啊?”
“当然!”
林秀成一抬手,“都是街坊邻里的,跟他们摆什么架子,让人上来喝茶就是了。”
不多时,
一伙年纪颇大的阿公、阿姨,还有三两个年轻人,便一窝蜂似的涌进了茶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