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了。
她想,还不如刚才一口回绝呢,此时再回绝,反而显得有些刻意,且她也拉不下脸面来拒绝阿渔姐姐。
如果阿雪不愿意就好了。
玖仪的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
这样的话,阿雪就能永远陪在她身边了。
这一日分别后,江秋渔同林惊微又去看望了许窈。
灵漪照旧还是那副闷闷的样子,她仿佛想跟江秋渔说些什么,只是碍于林惊微在场,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回到春云楼后,林惊微原本以为江秋渔又要戏弄她,谁知这人却一反常态地坐在桌前,连头上的珠钗都不曾卸下,仿佛在等着谁的到来。
林惊微的心中顿时闪过了一阵不妙,她在江秋渔身旁坐下,替她倒了杯茶,捏着茶杯送过去时,手指有意无意碰了碰江秋渔的指尖。
若是往常,她这般主动,江秋渔早就反手勾着她的指节,同她耳鬓厮磨,你来我往了。
可此时,坏狐狸却仿佛不曾察觉到她的暗示,接过茶杯喝了一口后,悠闲地把玩着手中的留影石。
她拿留影石做什么?
林惊微回想起昨夜缠绵之时,江秋渔也拿出了留影石,想将那些羞于见人的画面记录下来,被她按着手阻止了。
难不成,她又想……
不等林惊微想明白,门口忽然传来一阵声响,有人敲了敲房门。
林惊微用神识一探,竟然是阿雪?!
天色近晚,阿雪不守在玖仪身边,只身来这里做什么?
林惊微若有所思地看向江秋渔,这坏心眼的狐狸果然露出了计谋得逞的表情,似乎毫不意外阿雪的到来。
林惊微正准备起身去开门,江秋渔便一把按住了她的手,唇角微勾:“师姐,此等小事,等好劳烦你呢?”
“还是我去吧。”
林惊微眼睁睁地看着她几步走到门前,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见一见门外之人。
林惊微捏紧了手中的茶杯,一语不发。
江秋渔拉开房门,果然是阿雪。
这人白天还是一副面容严肃的模样,此刻却双眼通红,尽显隐忍。
她的嗓音哑的不成样子,“阿渔姑娘,我来……”
阿雪顿了顿,闭了闭眼,强忍下了一股泪意,“我来替你暖床了。”
屋内,林惊微一把捏碎了手中的茶杯。
她摊开掌心,那一堆碎屑便被剑气裹挟着,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清蘅君罕见地有了几分杀意。
江秋渔退后一步,“进来吧。”
她似乎感觉不到空气中飘动的凛冽剑气,也看不见地上那一层白色的粉末,只冲阿雪扬了扬下巴,“床在那边。”
阿雪的腿仿佛有千斤重,可她还是一步步地走向江秋渔所指的方向。
林惊微再也按耐不住,她拦下阿雪,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江秋渔,“这是何意?”
怪不得她方才不肯搭理她,原来是找了别人。
只是林惊微仍然不明白,江秋渔究竟是何时看上阿雪的?
她不是喜欢长相貌美之人吗?
阿雪的姿容分明不是她会喜欢的,江秋渔为何还要让阿雪替她暖床。
眼前这一幕仿佛跟前两天的场景重叠在了一起,只是林惊微心中很清楚,阿雪远没有灵漪好打发。
“玖仪说要把阿雪送给我,我想着,师姐你既然不愿意时时同我欢好,我便只能找别人了。”
谁让林惊微胆敢试图拿捏她的?
林惊微早知道江秋渔喜新厌旧,稍有不顺心之事,便会翻脸,但她仍旧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仿佛是昨日的重演,林惊微被迫走出房间,只能任由江秋渔同阿雪待在一起。
她回想起江秋渔把付星逸收为男宠的那一日,似乎她也是这般难熬。
只是同那一日比起来,她的心里还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感觉。
这种感觉究竟从何而来,林惊微不得而知。
她只知道,她不能任由江秋渔喜欢上别人,哪怕只是别人的身子,也不行!
屋内。
气氛格外沉闷,江秋渔看着阿雪一副绝望苦闷的表情,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道:“阿雪姑娘,你既然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
阿雪猛地抬眸看着她,“你……”
此话当真吗?
江秋渔替她倒了杯茶,“自然当真,只是你若不想替我暖床,就得拿一些别的东西同我换。”
阿雪不明所以地看着她,“你想要什么?”
江秋渔唇边含笑,撑着下巴看着她,语出惊人:“我要琥珀寒晶。”
阿雪倏地捏紧了手中的茶杯,瞳仁紧缩,“阿渔姑娘太看得起我了,我怎么会有琥珀寒晶这种东西?”
江秋渔:哦豁!
她真的有!
江秋渔只是想诈一诈她,没想到阿雪当真深藏不露。
她笑弯了眼:“我不逼你,你慢慢想。”
只是随后,江秋渔又状似自言自语地道:“你说,如果我跟玖仪说,我想将你收做侍妾,让她将你送给我,她会不会答应?”
阿雪满脸颓丧,玖仪都能答应让她来暖床了,又怎会不愿意呢?
反正她又不喜欢自己,自己跟谁在一起,对她来说,又有什么关系呢?
江秋渔怕再耽误一会儿,玖仪便要找上门来了,到时她未必能从阿雪这里拿到琥珀寒晶,便打算给她下一剂猛药。
她一掌拍在阿雪肩上,狼妖便不能动弹了,只能任由她轻薄自己。
江秋渔故意朝她伸出手,“你不愿意就算了,既然玖仪将你送了过来,咱们便不要浪费这良宵吉日。”
阿雪心中大惊,此人修为果然比她高出不少,只一掌便让她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一身灵力仿佛被封住了似的,再也无法调动分毫。
且她既然已经知道自己拥有琥珀寒晶,再装下去也没用,还不如顺了她的意,给她便是了。
不然,若是将这人逼急了,她起了歹心,想杀人夺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