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言难尽的看向王梅。
王梅挺了挺背,死鸭子嘴硬道:“...有什么了不起?指不定在哪借的,怕不是公车私用,撬社会主义墙角吧?”
闻言,众人齐齐皱眉,实在是这话恼人的紧。
虽说大环境好了,但是谁也不敢说明天会不会又有新政策,说人撬社会主义墙角,简直是又蠢又毒。
尤其是护犊子的田雨,她心里恼的很,车子明明是自家二妹做了大贡献,组织上奖励的二手车,怎么到了旁人的嘴里,就成了公车私用了?
再说了,就算公车私用,偶尔一次又不是不可以,油费自己出了就好。
组织上都是允许的,用得着旁人碎嘴子?
但他们姑侄三人到底是客,还是在相亲对象的门槛上,头一次上门,总不好吵吵起来,只能憋下这口气。
未来亲家愿意忍下,闵秀文可不愿意,这简直是比骂她还叫她难以忍受,这个王梅,不是存心想要坏闺女的姻缘吗?
她是好脾气,但也不是没脾气!
闵秀文拽着想要冲上去的闺女,将她挡在身后,顶上去准备骂人。
无奈一辈子斯文,目前在美院任职的闵教授,待想要骂人时才发现不知道该如何骂,反倒将自己气的哆嗦了起来。
见状,唐青青一撩袖子,一手一个,将母女俩拉到身后,拉下脸,嘴皮子格外利索的开骂:“放你娘的狗屁,这车是人家自己家的,撬谁墙角了?你看见啦?嘴巴给老娘干净点,再说了,就算借的又咋啦?人自己添了油钱不就成了,用得着你嚼舌根子?你算是个什么东西?还有,刚才别以为老娘没瞧见,你那鼻子跟老鼠鼻子似的,嗅来嗅去的,不就是稀罕车子那汽油味吗?不说是社会主义墙角吗?有能耐你别闻呐?矫情不死你!”
连珠炮似的话,一点儿也不带停顿的,直呛的王梅脸上烧红,一句话也憋不出来。
当然,最主要是不敢骂,她可是知道唐青青丈夫是旅长的事情。
准确来说,是唐青青刻意叫周边的人知道的。
也是因为她的存在,才叫那些想要打商家母女心思的人束手束脚。
商蕊蕊适时告状:“王婶子刚才说田隽不如她家学杀猪的侄儿。”
“啥?你说啥?”唐青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她叉腰:“咱们小隽可是大学生,军校!你懂个屁,还有啊,咱们蕊蕊已经有对象了,小隽也是有房子的,两进院子!独门独栋!你那侄儿有哪一点能比得上?脸咋那么大呢?别以为老娘不知道你想什么?就你那点子算盘...”
唐青青女士嘴皮子是真利索,又一顿输出后,直接将王梅臊的再也待不下去,缩着脑袋灰溜溜的跑了。
不跑不行啊,且不说打骂不过,就是心里想要人家房子这事,被当众挑明什么的,也叫她没脸。
其余几位婶子也不是一点没有眼头见识的,见这情况,哪里还好意思继续留下来,纷纷尴尬几句,便匆匆忙忙离去。
不过,也因为唐青青这次的发飙,叫附近的人很快都知道商家大姑娘找了个当兵的对象,是个大学生,有房不说,家里头还体面,有小卧车...
而直接被对象了的商蕊蕊跟田隽两人,不大好意思看向对方...
这一闹腾,到底影响了心情。
尤其闵秀文,知女莫若母,哪里看不出自家姑娘对于小隽那小伙子的心思。
她很怕因为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事情,坏了男方对于闺女的印象,总是坐立不安。
为了安她的心,田家特地多留了一阵子,一直到四点左右,才提出告辞。
分别时,田隽没忘主动约小姑娘明天再见面。
回去的路上。
姑侄三个心情很是不错,有说有笑的。
当然,田雨跟田宓负责说笑,田隽负责听,时不时的再应上几句。
“...蕊蕊那孩子也不容易,叫我想起来二丫头你那时候的处境了,唉...你们说,要不要叫蕊蕊将那些个不怀好意的人家都写出来,咱们挨个上门谈谈(警告)?”说笑过后,田雨又有些忧心忡忡起来。
商家具体有多少家底,她不知道,也无意打听,但吸引这么多人觊觎,肯定不少的。
蕊蕊跟她妈妈守着这份家底,真真是犹如那小儿抱金,太难了。
田隽摇头:“不用这么做,我多跑几次就好,对了,二姑,为了方便,我最近住在四合院,这边离商家近。”
闻言,田宓点头:“晚上先回部队,到时候你再开车回来,最近车子都给你用。”
“不用,我有自行车就行。”
“自行车不方便,你家里还缺不少东西呢,锅碗瓢盆这些生活用品你们自己买更好,可以带着蕊蕊一起去,她是学美术的,审美肯定好,挑她喜欢的买,有个车子来回方便。”
田隽还是迟疑。
田宓笑道:“别想那么多,我要用车子还不容易,你二姑夫单位配车了,不差这一辆。”
闻言,田隽眉头一松:“谢谢二姑。”
“跟我客气什么。对了,咱们不好一家家找上们去,但等你跟蕊蕊处对象了,可以喊上芯芯跟雪雪,还有南姐他们,一起到商家聚聚,吃个订婚饭什么的,到时候都开车子过来,不算刻意,但派头能立起来。”别说她肤浅什么的,有时候,人就是这样的,欺善怕恶,只要你站的足够高,那些个魑魅魍魉的就会有所顾忌。
几辆军车在这个年代,足够竖起一道保护伞了。
田雨拍大腿:“这个好!这个好!”
田隽虽然觉得这种行为有些羞耻,但考虑了几秒,还是答应了下来,他从不盲目,更没有办法保证能够一直守在女孩儿身旁。
见大侄儿应下来,田宓面上露出促狭的笑:“你没反对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