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还给你了,你为什么还要赶尽杀绝!许拾月!你丧尽天良!”
“是吗?是我丧尽天良吗?”许拾月方才还客客气气的眼神骤然变得阴冷下来,“我父母的死究竟是天灾还是人祸?我是丧尽天良,还是一报还一报?”
方才还晴空万里的天空被风推来了许多厚重的云,日光也被掩去了大半。
整个老宅霎时间都被笼罩在阴影之下,四通八达的走廊院子中冷风四起。
许拾月的质问刚刚落下,也用不着许敏珺或谁的替许守闲辩解,警察便走到了院子里,对许守闲道:“许守闲,你涉嫌□□、故意杀人、伪造证据请跟我们走一趟。”
而接着检察院的人对许守闲出具了文件:“许守闲,这是对你偷税漏税、境外洗钱的指控,我们接下来将对你的几处住宅进行清算,这是通知书,请看好。”
风云骤变不过几秒的光景,上一秒还心存侥幸的许二伯母径直跌坐在地上,许敏珺扶都没来得及扶。
许拾月就这样看着许守闲的手腕被铐上银白的手铐,声音比此刻掀起的冬日寒风还要凉几倍:“二伯,您用别人的血钱滚钱,也就到此为止了。”
许守闲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在跟许拾月擦肩而过的瞬间停下了脚步:“拾月,伯父最后还有一句话教你。”
许拾月冷眼看着这人,没有说话。
而许守闲也没有因为许拾月的这个反应不说,径自道:“你比我狠,手却比我干净,所以你失去的会比我多很多。”
这话听得没什么道理,就像是一句恐吓的诅咒。
许拾月眼眸依然冰凉,就这样看着他,道:“多谢二伯提醒。”
“不过我觉得很多事情也不是一个输家能看透的。”
“是吗?”许守闲轻轻的反问了一句,像是质疑许拾月的话,又像是随口的感慨。
而这声音也没有停留在他跟许拾月之间多久,接着就被手铐碰撞的声音盖了过去。
警笛声比来时要拉的响,也痛快。
许守闲在许拾月的目送下被押送上了车,整个老房子里回荡着许二伯母放声痛哭的声音。
许拾月的心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她等的就是今天,等的就是亲眼看着这人被送走。
她也曾经像许二伯母跟许敏珺也这样无助的痛哭过,可换来的只有一个怜悯的眼神。
就这也还是假的。
她不吝啬将这份虚假的怜悯还赠给许守闲的妻子女儿,大方的“原谅”了这两人滔滔不绝的唾骂,吩咐人把许二伯母跟许敏珺带走“好好”安置。
随着正厅的两位闲杂人离开,被扰乱了的冬日宁静重新恢复了过来。
许拾月的目光随着这俩被带走的人,没有终点的望着那悠长的走廊。
这所老宅是许家祖上就持有的房产,小时候爷爷经常留许拾月他们一家三口在这里住宿。
冬风吹拂过许拾月耳边的碎发,悠悠的声音仿佛还掺杂着老人缓缓和蔼的笑声,拐棍敲着地砖哒哒作响。
许拾月好像看到小时候的自己从一旁的连廊跑出来,妈妈搀着爷爷追在后面她,爸爸则在一旁格外“不守孝道”的给自己加油。
周围气温太低,稍微有点热气就会变得温和,许拾月涌出泪珠的眼眶逐渐殷红。
她终于做到了,她终于把爸爸妈妈的东西都拿回来了。
还有爷爷原本留给他们家的这座宅子。
当初爷爷离世,这座老宅原本是留给许拾月爸爸的,可是因为老大横加干预,许守闲倒戈,这宅子就成了老大头里的东西。
就在许守闲大势已去的不久前,大伯母还来找过许拾月,希望在她能将许守闲绳之于法后,将原本属于他们家的东西还给他们。
许拾月听着只想笑。
她凭什么还?
他家跟许守闲计划瓜分的时候,怎么不想着把瓜分的东西还给自己?
隔岸观火,坐收渔翁之利。
这亲情的来去未免也太便宜了些。
风吹过来,抖落了屋檐的雪。
许拾月的头发上落下了抹雪,快意像是被骤然压灭了的火苗,一阵倒窜着的凉气沿着许拾月的脊梁骨冒了上来,莫名让她心上突然有些不安。
许拾月的目光依旧停在那条长长的走廊上,恍惚间那道她在梦里走过的长廊重叠了过来。
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小女孩正抱着一颗苹果坐在她对面,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脸上满是泪水。
许拾月不知道小女孩经历了什么,只是她看着那张小脸上布满的泪痕,心口就闷闷的发疼。
好像有什么连在她身体里东西要被人挖了去,隐约的痛感落不着实处,却让她眉头紧皱。
在一旁调度人员配合法院搜查的罗寂刚要对许拾月说些什么,却猛然注意到她此刻的变化,立刻紧张起来:“小姐,怎么了?”
也就是因为这句疑问,一下就将许拾月从这份不真实的痛苦中抓了出来。
许拾月感觉到自己的心口好像无事发生的平静,摇了摇头:“没事。”
“我好像有些累了。”许拾月觉得可能是自己这些天太累了,产生了错觉,干脆将这里的事情交给了罗寂,“你留下来配合法院的人搜查,我先回去了。”
“好。”罗寂的点头,经过上次的意外她沉稳了不少,叮嘱道,“小姐回去好好休息。”
“嗯。”许拾月点点头,带着李回了车上。
对于许拾月来说,休息分为很多种。
睡觉是一种,见喜欢的人是另一种,而且比前这要有效得多。
车子行驶在去往大厦的路上,许拾月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跟陆时蓁见面。
今天起她什么都有了,安稳与权力都握在她手里,她足够保护陆时蓁了。
所以告诉陆时蓁自己喜欢她,也可以提上日程了。
跟陆时蓁约定的时间在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