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层内开火。”
“不,我的意思是,告诉大地上的人们。”
白翎脑中灵光闪过:“您是说,发表一次演说?”
郁沉赞许地点头。但白翎略一思索,马上否定道:“可时间太紧急,我什么准备都没有。”
发表演说,至少也要提前写好稿子,否则在屏幕前手忙脚乱,效果会大打折扣。
“内容不重要,重要的是真诚,真诚是你最无敌的武器。”郁沉谆谆道,“不要拿政客那套去对待你的人民。把他们当成你在街上随处会遇到的人,对他们认真倾诉。”
“告诉他们你一直想做的事。”
“用你的真心,打动他们。”
人鱼深邃的绿眸里,泛着鼓励和希冀的光。
白翎深深呼吸,再度睁开灰眼睛时,已然变得坚定:“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
演说的出镜地点,就在驾驶舱内。
小机器人在调试设备,专业程度堪比灯光师。一会关掉这枚射灯,一会打开那枚筒灯,务必使得环境光层次分明,把机械小鸟照得阳光健康,坚决杜绝BBC式阴间滤镜。
“OK,ok,就这个角度。”
直到把画面固定成黄金分割比例,AI的完美主义才得到满足。
它嘱咐道:“接下来,我会负责黑入境内的屏幕,时间大概控制在15分钟以内。”
白翎莫名有种要进行答辩的刺激感。
他点点头,顺便问:“你能黑入多大范围?”
AI露出神秘微笑:“全境。”
·
5K高清画质的悬浮屏里,正在播放“毁灭级”战舰浩浩荡荡追击的画面,配上热血的音乐,看得人心绪沸腾。
可正在这时,直播突然中段,全首都星的屏幕都闪了一下。
正在做晚饭的人,下班途中在地铁里看手机的上班族,学校里组织看新闻的高中生,他们眼前的屏幕,全都闪了一瞬。还有大街上摩天大楼光污染的荧幕,卖电视的商场,电影院的幕布,那些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屏幕,都不可控制地变成了雪花屏。
媒体电视台发现不对劲,疯狂呼叫导播。然而,下一秒,他们的监视屏也被入侵了。
他们尖叫着把耳机扔到一边。
在屏幕上,年代久远的雪花噪点跳跃着,那是上世纪电视信号缺失时才会出现的噪声。但很快,它恢复了一片纯色,切换成偏蓝调的月白色。
宁静,而肃穆。
在那片白色之上,出现了一道十字,横线是蓝色,竖线为红色。它们一点一点从左边和上方的中线生长出来,让人把心都提到嗓子眼,仿佛那是生命的进度条,象征着他们活着的时间。
这熟悉的片头。
熟悉到刻进整整三代人的记忆里。
整个世界一片死寂,直到有人指着屏幕,颤抖着喊:“他,他回来了!”
夕阳颤抖,大地呻.吟。
“他回来了,是他!那是老帝国的片头!”
伊苏帕莱索,回荡在这片大地的蓝色幽灵,又重新笼罩在帝国上空。
然而出乎意料,播完过场画面,出现在屏幕里的却不是伊苏帕莱索的空白符号和机械声音,而是一张堪称熟悉的面孔。
说它熟悉,是因为它早些时候曾经滚动出现在死刑名单上。
囚徒原本躺在床上,这时也突然坐起来,震惊地盯着墙上的屏幕。那张脸,那个人,曾经在赛场上对他说:
囚徒,你自由了。
“自由,什么是自由?”高清摄像机的镜头映在眼底,清晰拍出灰瞳一抹澈亮的高光,“或许你们都有过这样的疑问。”
“其实,自由是个假大空的词。我想给你们的答案,是便宜的水果,廉价的房屋,免费的医疗。”
“我们需要休假,我们应该涨工资,我们必须好好休息。凭什么我们做六休一还要对资本家感恩戴德。为什么我们没日没夜工作,却被他们攫取90%的利益。为什么首都星的冬天如此冷,而我们居然会因为付高额的取暖费而破产,以至于无家可归,冻死街头?”
“因为有他们在。权贵阶级,他们宁愿花10个亿办一场生日宴,把金钱撕成碎片,撒在空中,化为倒在下水道里的葡萄酒,也不肯看一眼你们的处境。”
“想想吧,十年二十年之前,我们还有土豆吃,有牛奶喝。”
“现在,我们有什么?”
屏幕前的众人感到羞愧,但泪水又在眼眶里打转。似乎长久以来,终于有人站了出来,告诉他们——
我看到了你们正在经历的苦难,我想拉你们一把。
“不管我们出身何方,我们终将殊途同归。”
“这不是一场复辟,是我们要建立新的国家。”
白翎望向镜头,同时望向摄像机后的郁沉,他目光坚定地告诉全世界:
“暴.政必须死,因为祖国必须生。”
郁沉轻轻为他鼓起掌,单薄的掌声在直播里响起,透过信号传输到人们面前。紧接着,屏幕前响起了更多呼应,一阵接着一阵,排山倒海一般呼啸而过。
人们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只知道自己正在张大嘴巴,激动地和隔壁邻居一起狂喊。
“我想告诉你们,在离开大气层之前,我方不管遭受怎样的攻击,都不会开火。我们不愿意误伤任何平民。”
“接下来,我会让现任帝国皇帝凯德出镜,向你们致歉。”
“我承诺,不会伤害凯德,等舰船安全进行跃迁,就立即释放凯德。”
正义是什么,正义就是明明有实力去伤害,却用公正的手段处理。
白翎到底是不是媒体所说的“恐怖分子”,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了答案。至于那些捏造的谣言,也在他坦坦荡荡的言语下,变得不堪一击,不攻自破。
“但之后,我方还是会动用武器,捍卫自己的安全。”白翎一直处于高度兴奋和紧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