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回去了？”
望着面前的断垣残壁，黎堇年依旧觉得头皮发麻。
当时的火势该有多大，才能将那富丽堂皇的地方烧成这样。
九年前。
黎堇年徒手翻遍整个宫殿，没有看到千岁的尸体。
他不敢想是被大火烧没了，他自欺欺人的认为，千岁还活着。
后来，他抓到了易慕容。
从易慕容口中，他知道了一些事。
比如，她不是他的属下易慕容，她来自很多年后。
她还说：他的岁岁也可能来自很多年后。
因为那所谓的火锅就是很多年后常见的菜色，他们这里没有。
她还说，说不定岁岁就是回去了。
这番话初听之时，他只庆幸千岁安好。
永岁永岁，愿你不止千千万万岁。
一年一年的过去，黎堇年望着这废弃的宫殿，心底的庆幸被正在被消磨。
黎堇年心口憋的难受，手上用力，那扳指的锋利之处刺进了他的掌心。
有点疼，却不抵心中一分。
初见之时，不过是想报答她的出手相助。
可结果，却越发让他意难平。
早知如此，他……
黎堇年深呼吸，借此抵挡心口的难受。
他还是会将人带回来。
只不过，不会再把一个人放到一边了。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他就有种感觉：
不能将千岁单独放到一边，要时刻盯着。
那时候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但下意识的做了。
现在他才知道，黎堇年露出苦笑。
那人啊。
你要不好生看着，是会消失的。
现在，她可不就消失了吗？
他连找都没地方找。
手一松，疼痛瞬间四散开去，兴高采烈地冲向他身体的其他地方。
那两片扳指依旧扎在他的手心，贪婪地为疼痛提供后继之力。
黎堇年背着手，目光落到远处，怔怔地立在那。
黎堇年不知道的是，他掌心里本该沾染血液的破扳指，依旧干净如初。
那血，
不见了。
——
橘黄的油灯，让破旧的房间多了一丝光芒。
昏暗的光线，千岁看不真切。
难受的身体，让千岁仿若摊饼一般，不停在床上翻来覆去。
就在这时，千岁身体突然一僵，剧烈的疼痛低过之前的难受。
那疼痛出现得突然，像是有刀子在身上刮，一下刮掉一片肉。
千岁脸色越来越苍白，可她咬着牙，将自己蜷缩起来。
“再忍忍。”
千岁叮嘱自己。
这疼痛忍过去就好了。
她以前都可以，现在也可以。
小地看着千岁突然发病，心头是既无奈又揪心。
尤其是，千岁本就只剩下17的生命，又掉了一点。
现在变成了16。
该怎么办呐？
小地抓耳挠腮，脑子突然一闪。
“要不你试试让自己转移注意力？”
千岁茫然，转移注意力，要怎么转移？
她现在疼死了。
很疼很疼。
小地想了一圈，“想想你喜欢的食物，它们是多么诱人，想吃吗？”
活着才有机会吃到。
千岁：……
小地：“实在不行背那个武功秘籍，让自己变厉害，都可以的。”
房门突然吱呀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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