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观的几人见同伴久久不下杀手,纷纷不快的皱起了眉。
“磨蹭什么呢,你倒是快点啊。”
持剑的男子越用力,越心惊,脊背的冷汗涔涔浸透了衣衫,他哆哆嗦嗦地道:“不……不是……这剑……刺不出去了……”
周围的其他人听罢,有些没明白过来他的意思,见他脸色变得苍白,身体也隐隐颤抖,一股不妙的情绪涌上心头。
几人默契至极,在意识到不好后,全部举剑向树下那个看起来虚弱不已,但眼神晶亮的女子刺去。
十几把剑一出,和之前那人一样,在女子身前全部停了下来。
众人大惊,这才明白方才的同伴说那话是什么意思了。
所有人毫无保留地使出了全部力气,然而,他们脸上的青筋都突了起来也不见长剑前进分毫。
这时,那第一个刺出长剑的男子,率先松开长剑向后逃去。
其他人见此,也纷纷效仿,开始逃命。
这人太诡异了,他们的剑这时候刺不进去也拔不回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管这诡异的情况是怎么发生的,总之逃命就对了。
十几人一窝蜂的四散逃命,他们并没有向同一个方向前进,生怕会引起对方的注意。
宁婉心缓缓站起身,随手拿起一把对准自己的长剑,冷漠地扫了眼四散而逃的人,轻轻冷哼一声,就见她抬手将剑轻轻挥了一下。
举手投足之间并不见她用多少力气,似乎只是玩闹似的随意一挥,然而,这一挥之下的威力却远不是常人敢想的。
一道无形肉眼可见的剑芒飞射而出,那些阻拦剑芒的花草树木全部被拦腰斩断,接着剑芒以势不可挡的威力向外扩张。
一声声惨叫响起,一个个身影倒地,鲜血四溅。
仅仅一瞬,那十几人无一幸免,全部被一剑斩杀。
因为剑芒太快又太过锋利,那些人被一分为二之后还保持着完好的身体,直到倒地后,身子才全部错开掉在了地上。
宁婉心看着这血腥残忍的一幕,心脏都在颤抖。
太狠了。
这人下手太狠了。
她本想说放他们一马的,但她发现自己被对方挤到了角落,根本没有主动权,等到她抢夺了身体的一半行动力时,这人已经动手了。
她突然害怕得厉害,不知道和这人牵扯在一起是对是错。
因为害怕,她极度想要逃离的情绪大涨,让她不知不觉间将人排挤了出去。
在那人一离开这具身体,宁婉心再一次陷入了昏迷。
在沉睡的前一秒,她不安的心依旧无法平静。
阿飘见自己被扔出来,有些愣神。
他刚刚明显感觉到眼前的人好像害怕了。
是怕他么?
他往周围看了一眼,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想到她是女子,又释然了。
女人嘛,胆子都比较小,他怎么忘了这茬。
在世间飘荡的那些年里,他对女子的胆量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这血腥的一幕,确实不适合她观看。
他懊恼的揉揉眉心,暗道麻烦。
在盯着宁婉心不安的睡颜看了半晌,认命的俯身去拖拽她的身体。
先把她挪到别的地方再说,万一她醒了再被吓晕可就不好了。
感受到手上沉甸甸的重量,阿飘皱了皱眉。
在魂魄状态下,他的力气实在不够用,拖动宁婉心对他来说实在不算轻松。
这也是为什么他在那些黑衣人攻击她的时候不带她离开的原因了,一方面他是想让对方答应自己的条件,另一方面则是,带她离开这件事他根本办不到。
宁婉心再次醒来时眼前一片漆黑,眼神迷茫了一瞬后,她立马坐起了身,然后就见那个阿飘坐在自己身侧。
大晚上的,天如此黑,但她依旧能清晰的看到他的身影。
见他在,宁婉心莫名有些心安。
对于这人,她的内心是复杂的。
他力量强大,有他在身边,要是遇到危险可以让他掌控这具身体解除危机,这让她在处于这个陌生的环境时心中有些许安宁。
然而,他杀人的手法又让她心惊,那狠辣的手段让她一想起来就忍不住浑身发抖。
她默默往旁边挪了挪,离他稍微远了一点。
察觉到她的动作,阿飘没有多说什么,只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她果然怕了他。
“对不起,我忘了你会害怕,下次不会了。”
下次要用血腥手段之前,先闭上眼睛好了。
阿飘说完,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
宁婉心听到他温声的安慰心里并没有好受多少,这人善于伪装她可是很清楚的,她已经无法被他脸上无害的表情打动。
想到自己在这密林中还要仰仗他,宁婉心按下心里的不适,微微低下了头,“我没事,你不用道歉。”
阿飘看不清她的神情,听她声线平稳,便没有再纠结杀人那件事。
事情已经发生了,他无法做到让时光倒流,只能在以后的相处中让她转变对他的看法。
阿飘此时心里有些憋屈,他逍遥了那么长时间,终于遇到一个可以看见他,和他说话并且能借给他身体的人,但他们一开始的相处却并不愉快。
他有些后悔自己最初的鲁莽,倘若知道自己要受制于这人,打死他,他也不会那般狂妄的说出那一番话了。
唉,现在后悔实在有些晚了。
“我叫白渊。”阿飘自我介绍道,“过去的事我不记得了,所以不知道自己家在何处,是何许人,我在这世间飘荡了很多年,多到我自己都记不清了,你是第一个能看见我的人。”
他长叹一口气,语气中有一丝说不出的孤寂,“开始的时候,我对这世间的一切充满了好奇,后来,就觉得没意思了,然后我想投胎,结果失败了,后来想自我了断,但这世间却没有能伤我之物……”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