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七拐八拐走了一刻钟的时间才终于到了目的地。
古朴大气的大厅内,只王妃一人在此,她见冷月到来,略带威严的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意。
“小月快来,本妃可是等你许久了。”
她言语间带着亲昵,让人不自觉升起一股亲切感。
但冷月却知,这不过是这些身处高位之人惯用的手段罢了。
今日你对他们来说有些用处,那你便是他们眼中的可人儿,倘若你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普通人,那你便是那卑微的草芥,只怕人家连看一眼都觉得浪费时间。
荣安王妃此人或许之前对于她母亲的救命之恩心生感激,但那件事已经过去十几年了,那份感激早已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或许,在之后的时光里,她也是后悔给李元景定下她这门亲事的吧。
不怪冷月以恶意揣度人心,实在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她多想。
要是这位王妃真的一直惦念着柳氏的恩情,何故要将婚事拖延至今。
要知道,女子十六正是嫁人的年纪,十八岁已经算很晚了。
冷月知道,这位王妃之所以在冷府向众人表明她是她的准儿媳,一方面是因为她救了李元景,另一方面,只怕是李元景对其说了些什么。
冷月心中思绪万千,脸上半分不显,她在迎上王妃的笑脸时,也甜甜的笑了起来。
“给王妃娘娘请安!”冷月迈入厅内,福了福身。
“快快起来,在我这里不必如此拘束!”王妃赶紧道。
在她话音刚落,冷月身子还未直起来时,有下人禀报,李元景来了。
王妃听闻,抿嘴笑了笑,意味深长的瞥了眼冷月,眼中温柔之色更甚。
“给母妃请安!”李元景高大的身形出现在冷月身侧。
“景儿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你早上不是还说今日要研读兵法的吗?”王妃揶揄出声。
李元景轻咳,“听闻府中来了客人,想着父亲不在,儿子过来看看。”
“哦?今日你倒是有心……”王妃的语调轻缓,语气中满含笑意。
一番客套过后,冷月安坐一边,李元景坐在她的对面,冷月能感觉到他的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身上,但她并没有去看他,只听着王妃闲扯。
她所言之事,不外乎就是她很早就想让李元景去提亲,然而他诸事缠身,腾不出时间,所以才耽搁至今。
冷月对此只说自己都明白,恭敬至极。
至于心中如何去想,那便两说了。
诸事缠身,腾不开时间?
呵呵
解释完为何现在才成亲的事,王妃对冷月救了李元景之事,又是一番感激涕零。
期间还扯出了她和冷月母亲的那段过往,说到动情处,她还用帕子拭起泪来。
白渊在一旁看着,对王妃此举给出评价,“这眼泪来得可真容易,不知她是不是刻意练过。”
冷月对他的看法不置可否,她也想这么吐槽来着。
三人坐了小半日,一直是王妃在说,冷月偶尔附和几句,李元景像一个木头桩子似的一句话没有,要不是他看向冷月的目光太霸道,冷月都快忘了大厅里还有他这么个人了。
待王妃说够了,冷月才如蒙大赦终于离开了那个让耳朵受罪的地方。
和李元景并肩出来,他紧走两步走到了冷月前面,冷月默默跟了上去,两人行至一处水榭才停了下来。
“要不要吃点东西?”
待冷月坐下,李元景将一碟桂花糕往她面前推了推。
白渊见此,撇嘴道:“哼,小白脸,就会使这种小把戏哄女人。”
冷月觉得,白渊和李元景八字不合,不管李元景做什么,白渊都含着敌意。
冷月摇头,“不用,来的时候吃过的。”
李元景点点头,倒也不勉强,他喝着茶再不多说其他。
冷月见他如此做派,暗叹一口气。
看来,只能自己先开口了。
“想来世子应该已经猜到我此来何意,那我便不兜圈子了。”冷月直奔主题,“不知世子可否放了冷少轩和冷芙蓉?”
“放了?”李元景嘴角噙笑,“他们可是刺杀过本世子的,你认为,本世子会以德报怨不予计较?”
“如果是你,你会这么大方?”
冷月望向他,对他的说辞早已心中有数。
要是她一句话就让这人放人,那才怪了。
李元景明知道冷少轩和冷芙蓉是无辜的,却将此二人压着,无非是要向她提要求。
对于这一点,冷月心中早做好了被敲诈的准备。
冷月一笑,“是不是刺杀,世子心里明白。”
“传闻世子深明大义处事严谨,手底下从未有过一桩冤案,想来,刺杀这件事,您应该已经查清楚了,那冷少轩和冷芙蓉是不是冤枉,应该没有人比您更清楚。”
冷月耐着性子和这人打着太极,白渊不耐烦这种墨迹的处事风格,或者,他单纯不耐烦看到李元景。
在两人没说几句话后,他便抓耳挠腮一副身上长虱子的模样,一刻不得安生。
“我说冷月,要我说,咱们趁着夜黑风高把人救出来得了,何必和这人废话。”
“你瞧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样,他指不定肚子里憋着什么坏水呢。”
“还有啊,你的眼睛别老往他脸上瞅,万一他练过什么魅惑邪功把你魂给勾走了就大事不妙了。”
“啧,听说见过他的女人就没有不对他动心的,要我说,不是他练过邪功就是那些女人集体眼瞎……”
冷月正和李元景谈放人之后的条件,一听白渊后面的话,冷月差点没忍住笑喷出来。
尽管竭力克制了,可努力憋笑的表情还是暴露了出来。
“怎么了?”李元景疑惑出声。
“咳。”冷月道,“无事。”她端起眼前的茶杯,掩饰性喝了口茶。
然后就见白渊在李元景身边做各种搞笑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