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渊在第一时间便向冷月扑了过来,他的手就要抓住冷月的手腕时,突然感觉腰间一紧,冷月便和他结结实实的捆在了一起。
白渊被藤蔓一打岔,差点和冷月摔个狗吃屎,幸好他反应及时,在即将落地的一刹那稳住了身形,这次啊免去了尴尬。
“你能不能管好你这根蠢藤!”
冷月:……
这人有了身体不用再看她的脸色了,居然开始对她大吼大叫了。
冷月在心底叹了口气,唉,形势比人强,人家现在本领高强,她惹不起。
冷月抿着唇盯着白渊半晌,白渊一吼之后便后悔了,见冷月这么看他,小心肝发颤。
转念一想,自己以后就用不着冷月了,也没必要再怕她,心里底气又足了起来,挑眉回瞪着冷月,一副我就吼你了,你能拿我怎么样的架势。
冷月不爽的收回视线,算是服软。
白渊见状,一种无法言说的美妙情绪蔓延在心头,不用受别人威胁可真好。
他深深吸了两口气,感觉这世间的空气都更清新了。
冷月不再理会尾巴翘到天上去的白渊,打量起四周来。
这里光线昏暗,勉强能看清里面的情况。
在杂乱的石块间,隐约能看见一些生活用具,那些东西散落在空间各处,也不知是原本就这么混乱还是被这石块给砸成了这副样子。
冷月大概扫了一眼,里面有一具骷髅,骷髅的腹部插着一把剑,那剑经过岁月的腐蚀已经锈迹斑斑,冷月大概瞥了骷髅一眼便挪开了视线。
在一堆碎石中,一个泛着光的小东西引起了她的关注。
她眯眼瞅了瞅,分辨不出那是什么东西,便走了过去。
那东西被埋在了石头下,那光是透过石头缝隙穿出来的,冷月想了想,便催动藤蔓将东西取了出来。
是一个灰色的戒指。
样式丑陋,绝对是扔在首饰堆里都会被嫌弃的存在。
冷月把戒指上的灰尘擦干净,凑到眼前仔细看了看,还是一样的朴素毫无亮点。
按理说,这种无用的东西丢掉是最合适的,但冷月不知怎么的,就是舍不得将其扔掉。
白渊当然注意到了冷月的动作,见她不舍得扔掉这么个破玩意儿,暗暗撇嘴。
这女人是什么审美啊,那么丑的东西都要。
他本欲说些什么,见冷月已经将东西收了起来,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
两人上到那间屋子,此时屋里的东西都掉进了那个坑里,里面的书籍等物早已风化,在落下去的时候便化成了齑粉。
白渊带着冷月脚步不停,才从深坑出来,白渊便挥手打碎了那个石门。
湖水倒灌,冷月被湖水淹没后才想起,此时她身在何处。
湖水里隐隐约约有不少人,冷月深知,在她消失的这段时间里,范玲珑又派人下来寻她了。
她憋着气,拉了拉白渊的袖子,见他看过来,她指了指自己的嘴,又指了指他的,随后又指了指湖面。
她比划得简单,白渊却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
不过想到自己之前挨的打,他犹豫了起来。
冷月没等到他主动,心里暗骂一声混蛋,当下将自己的唇凑了过去。
冷芙蓉不就想让别人救起她,坏她名节吗,那不如做的更绝一点,让这件事成为板上钉钉的丑事。
反正这家伙已经亲过自己了,再亲一次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
冷月破罐子破摔的想到。
湖面上,范玲珑这下是真的急了。
她要的可不是冷月死,她就算要死,也绝不能在这个时候死在她家。
狠狠剜了自家哥哥的好友好几眼,范玲珑简直要被这个蠢货气死,去湖里捞个人都能把人捞丢了,她怎么那么蠢,会把这个重要的事交给这么一个文弱书生。
范玲珑当初找会水性的人时,这个信允知晓了,便主动请缨,说自己可以出面。
范玲珑本是不愿的,但见他样貌周正,且是官身,虽说官不大,好歹是吃朝廷俸禄的,要是他出面,到时候李元景即使要算账也不可能做得太过分。
加上这人长相不错,说不定他救冷月时,会让冷月生出感激之情的同时生出情意呢。
毕竟人在无助的时候内心是最脆弱的,这个时候最容易对搭救自己的人生出情愫来。
范玲珑的如意算盘打得响亮,奈何这件事却出了岔子,心中有气无处发,她便把一切都怪罪到了这个成事不足的人身上。
此时信允也很无力,他在水里泡了那么久,算是白忙活了。
想到事成之后范玲珑答应他,会让其父亲帮衬他的事情,信允心里就更加烦躁了。
人没救出来,那些承诺自然也不作数了。
大好的前程也就此离自己远去了。
范乾意看着跳下去那么多人还没把人打捞上来,心中暗骂这些人没用。
他很想自己下去捞人,但自家妹妹死死拽着他的胳膊,让他根本没有机会下水。
在他看来,冷月这么久没有上来,那定然是凶多吉少了,他去完全是抱着捞尸体的打算的。
这件事闹得动静太大,范夫人也被惊动了过来,她听说冷月落水消失了,暗暗为女儿担忧起来。
要是冷月死在这里,她的女儿一定会被李元景怪罪,到时候他们想走在一起,那更是难上加难了。
她忧心忡忡,范乾意不想她太劳累,好言相劝让她先回了院落,并保证一有消息就派人前来告知。
范夫人并不关心冷月的死活,她来这里只不过是为了尽一份当主人的义务,现在露过面了,她自然并不想在这里守着。
当范乾意出口劝说时,她便借坡下驴回了自己的院子。
她得好好想想,该怎么撮合女儿和李元景……
众贵女在出了这事后,脸色都不太好,她们不敢留下添乱,纷纷告辞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