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景的离开同样让王妃心如刀绞。
“不过是为了一个女人,他居然这么对我,我辛辛苦苦教养他长大,事事为他,却是我错了……”
王妃声音发涩,阵阵寒凉的感觉袭上心头,只觉得这么多年的心劲儿都白费了。
“我这么做究竟是为了谁啊,那冷月不过一介商贾之女,日后如何能担得起世子妃之责。”
“他图一时新鲜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可是以后呢?”王妃哭着,“以后出去,别人都要戳着他的脊梁骨说他的世子妃和他人有染,这样的话他一次两次可以不在意,可是一辈子呢?”
“谁又能保证可以一辈子守着一人?可以一辈子不在意那人的过往?”
王妃越说越伤心,如意在一旁默默递着帕子。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说不上谁对谁错,只是各自的出发点不同罢了。
王妃是为了世子的将来着想,世子是气恼王妃不尊重他的意见,处处要横插一脚。
说到底,是母子之间的心意没有相通。
倘若王妃可以考虑世子的心情,或许就不会这么武断的出手,要是世子可以在亲事上好好同王妃说明自己心里的感受和想法,这个悲剧也就不会发生。
说一千道一万,一切已成定局,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如意在心里暗自叹气,拍着王妃的背给她顺气,默默充当着那个能让她好好倾诉的对象。
……
冷月两耳不闻窗外事,在王妃走后,便让管家把李元景送来的那些东西给变卖了。
由于东西实在太多,且价值不菲,管家说,要把那些东西全部出手得花些时间。
就是低价贱卖也不是那么好卖的。
冷月对此并不关心,他把这件事放心交给了管家,当起了甩手掌柜。
与此同时,冷月还为庄子上所有的人多发了半年的月银。
他们在威虎帮的人来时,都受了不小的惊吓,那些月银算作对他们的补偿。
至于那些受伤的护院,除了医药费她全包了,还给每人给了五百两的安家费。
有这些银子,足够他们一生无忧了。
要是哪天他们不想在庄子上干了,也可以做一个闲散之人,安度余生。
冷月并没有因为那些人受伤残疾而将人赶走,她让管家给那些行动不便的人安排了轻省的活计,让他们能有一份收入。
对于她的种种安排,庄子上的下人无不感激涕零。
他们这些人不过是贱命一条,打从冷月买下他们的那刻起,他们的命早就是她的了。
为她流血流汗都是应该,她就算不补偿他们也不敢有半点怨言。
却没想到冷月看着性子冷清,却是难得的菩萨心肠。
所有人都觉得,自己上辈子是积了大德才能在今生碰到冷月这么好的主子。
他们这些人也有在大户人家干过的,却没有任何一家可以与冷月相比。
她平日对府内的事情并不上心,所有的事情都是由管家分配。
只要做完了,他们回去休息也没人说什么。
冷月曾经说过,她只要庄子干净整洁就行,只要把事情做完,其他时间他们可以做自己的事。
起先大家以为她这话不过是说说而已,直到有一个婆子因为孙子生病,干完活后每天都会离开小半天,但月钱却一分没少的发了,他们才相信她说的话并非儿戏。
以前他们觉得自己的日子已经过得够好了,可现在,他们才知道,他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
这是个不会亏待他们的主子,说不定他们有事求到她头上她还会帮衬一二呢。
冷月不知,自己因为心里的愧疚大发慈悲一场,却被这些人奉为了神明。
她是过过苦日子的人,自然能理解底层人的不易。
她混迹乞丐堆的时候时常在想,要是有人能发慈悲救她出苦海该多好。
可是没有……
好不容易遇到那个天神一般的贵人,却是来向她索命的。
她至今仍旧想不通,自己一个凡人乞丐,怎么就入了他的眼呢,还让他带着她三年……
冷月收回思绪,拿出那个戒指又研究了起来。
之前她已经给戒指滴过血了,但一点用都没有,她认为是不是有什么她没发现的机关。
正仔细看着,白渊过来将戒指夺了去,“我都说了,这就是个破玩意儿,不信你看着。”
白渊二话不说,手里聚起一团火焰将那戒指包裹了起来。
冷月急了,“你做什么!”她赶紧伸手去抢那已经燃烧起来的戒指。
白渊见她不顾危险也要抢这个破戒指,心头不由升起一股怒火,“你疯了!”他一把将冷月推远了些。
以灵力聚起的火焰可不是普通的凡火,以她如今的肉体凡胎,只消往沾染上分毫,她的手便废了。
冷月太着急了,一时忘了这火焰的厉害,被白渊推开才后怕起来。
但她面上不愿示弱,板着脸瞪着他一言不发。
白渊见她不肯罢休,收了火焰。
但冷月看到他手里的东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戒指被他熔成了一个黑碳……
白渊一看冷月表情不对,侧头往手上看去,只见那个灰扑扑的戒指居然变成了一个黑疙瘩。
他手一抖,差点将那黑东西给扔到地上,“啊……抱歉,你看,我就说这是个没用的玩意儿吧……”
“你别这样……怪瘆人的。”
冷月的眼神冷得快把他的血液冻住了。
“你如果喜欢这样的戒指,我立马让人去给你做,保证做得丝毫不差,你要几个我给你做几个!”
冷月眼里冒火,她磨着后槽牙,“你让人给我做?你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我的银子,你拿什么给我做?”
“用我的银子给我做,然后送给我?啊?!”
她恨恨的抓过那个黑色珠子,恨不能用眼神将这人给凌迟了。
白渊被冷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