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住红红的耳朵。
那日之后,她和许良辰相处,总觉得有些不自在。
被他亲吻的画面,总是反反复复地在她的脑海中浮现。
许良辰这个罪魁祸首,反倒是像个没事人一样,照常同她亲昵,也和以前一样,每日体贴地照顾她,帮她洗澡穿衣,神色未有波澜。
正如阿景所料,他清醒与不清醒,是两幅面孔。
那日迷乱的他,不是真正的他。
他还是主人,她还是奴隶。
看似有所改变,实际什么都不曾改变过。
颊上红晕渐渐褪去,阿景莫名有些失落。
一切都那么合理,却又那么伤感,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许良辰对她的细微变化一向敏感。
多愁善感的小丫头又不开心了。
他将一个黑色的小瓶子拿出来,塞进阿景的手心里。
“对你的惩罚结束了,解药给你。”
他在里面加了点别的东西,以确保阿景不会受到催情之苦。
阿景果然高兴,眼眸的黯淡转瞬即逝,化为明亮的光点,轻盈地跳跃到他的心里,弯了他的唇角。
可惜,阿景的喜悦并没有维持太久。
她很快就反应过来,那日的许良辰突然化身豺狼的原因,就在这瓶解药!
“你!你怎么能亲自帮我试药!”
许良辰低头扶额。
好吧,这丫头偶尔也是聪明的。
真难哄。
“不妨事。”
“胡说……”
这人又是吐血,又是扎自己的手臂,血都在走廊上流了一路,怎么会不妨事?
她深深皱着眉,“主人,不能再有下次了。再这样,我宁可永远不解毒,我宁愿永远当怪物、当残废……我不想再看到你变成那个样子。”
许良辰冷笑。
呵。
这口气,倒像是她才是主人,正在命令他这个不听话的奴隶。
“怎么,你不喜欢被我碰?你讨厌我亲你?”
阿景的脸又红起来,“不,不是……我从来没有不喜欢你,我只是觉得,那样不好……”
少年坏笑,“那样?那样是哪样?”
阿景头压得低低的,一根根掰着手指、认真回答:“就是搂搂抱抱、亲亲摸摸、欲、欲行房事……”
“你懂的还挺多。”
……
她只是失忆了,记不得前世发生过什么,她又不是失智了,怎么可能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
许良辰欺负她上了瘾,又把她的话重复了一遍,“咳咳!那你说说,搂搂抱抱、亲亲摸摸、欲行房事有什么不好的?”
阿景缩了缩,娇小的身子从轮椅上滑下去,她抱起膝盖、埋起脑袋,把自己柔软的身体裹成了一个茧。
“你、你要……”
“要什么?”
少女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你要娶妻,以后被她知道了,不好。”
许良辰若要结亲,对象必然是门当户对的大家千金。
越是高门出身的女子,眼里就越是揉不得沙子。
就算对方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她又有什么资格用这种方式羞辱对方……
许良辰伸出手,大掌按在她的后颈上,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我娶不娶妻,轮不到你管。”
蠢丫头。
她凭什么觉得,他那样轻薄她之后,还会另外娶妻?
她把他当什么?
又把她自己当什么?
她再敢说一遍,就一口一口咬死她!
缩成一团的蠢丫头缓缓抬起头,拿一双湿漉漉的眸子瞧他,口中唤他:“主人。”
许良辰狠狠皱眉,咬牙切齿地对她说:“从今天开始,不用喊我‘主人’了。”
该死!
他这是自作孽。
她把她自己当成什么?
当然是乖乖听他的话,把她自个儿当成了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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