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时间。
凌晨一点。
电话是周林打的。
上午从警局回来,周林就去找了傅斯年。
此时他打电话过来,直觉告诉她不是好事。
如果傅斯年回不来,会提前跟她说。
即便当时没空,最多也只会发个信息给她,不会打电话把她惊醒。
接通电话,周林的语气充满焦急和担忧,“江小姐,爷他又昏迷了。我们这会儿在医院,我让姜哲开车回去接您,他应该快到了。”
江姝婳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浑身发软。
她及时伸手抵住沙发扶手,才没摔下去。
“怎么回事,他不是快好了吗?”
她的声音抖得厉害。
心脏被巨大的恐慌狠狠攥住。
她勉强起身,快步朝门口走。
走出去几步,觉得脚掌有些凉。
低头才发现自己没穿拖鞋。
她也顾不上回去穿,就这么赤着脚走到门口。
穿鞋子的时候,因为双手一直在颤抖,半天都没能穿上一只。
她舌尖紧紧抵住贝齿,咬紧牙关,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才把鞋子穿好。
电话里,周林还在说,“晚上饭局过后,爷本来准备回去,刚出包间就开始打摆子。没多久,爷就昏迷了。昏迷前,爷让我们先不要告诉您……”
门外响起鸣笛声。
江姝婳匆匆出了门。
出去以后,才发现晚上温度低。
被凉风一吹,脑子难得清醒了些。
路上,江姝婳从周林那里又听到了剩下的过程。
傅斯年昏迷,他做主把人送去医院。
医院化验了血,半个小时前才出结果。
结果显示,他体内有大量繁殖的异型病毒。
是目前医学上没见过的非传染性病毒。
他们心里清楚,这种陌生病毒,就是之前傅斯年被白胜民植入的那种。
也就是说,原本已经减少的病毒,又因为不知名原因,再次增多,并且爆发了!
半个小时后,江姝婳赶到医院。
病床上,傅斯年身上连接着监护仪器,毫无声息的躺在那里。
如果不是脸颊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一样。
她缓步走过去,把男人的手握在掌心。
他的手掌热的厉害。
只握了没多久,就把她的掌心熏出了一层薄汗。
“没退热吗?”
她又用手背在傅斯年额头上试了一下温度,烫的惊人。
目光紧盯着傅斯年,问话却是对着身后的周林。
周林连忙说,“刚来就给用了药,退下去没多久又烧了起来。退烧药又不能连续使用。不过现在已经过了四个小时,可以再吃一次了。”
说着,他就要去拿退烧药。
江姝婳站直身体,转身制止,“让医生打退烧针吧。”
之前两个月里,傅斯年吃了太多的退烧药,身体已经有了一定的抗性。
相比之下,退烧针的效果能好一点。
而且,他现在还在昏迷,无法做到正常吞咽,容易发生意外。
周林愣了愣,连忙答应一声去喊大夫开退烧针。
打过退烧针没多久,傅斯年就退了烧。
只是后半夜醒了一次,后面半睡半醒睡得极不安稳。
江姝婳一整夜没合眼。
次日一早,立刻给徐老爷子打了电话过去。
接到电话,得知傅斯年的情况又有反复,徐老爷子二话不说就要赶过来。
挂断电话没多久,得到消息的江凯也赶了过来,强迫江姝婳去隔壁病房睡觉。
江姝婳不想去,“我去了也睡不着,在这里还能安心点。”
“睡不着也躺一会儿。你心疼傅斯年,我这个当哥哥的心疼妹妹。”
江凯态度强硬。
最后折中让周林去租了一张陪护床摆在病房,江姝婳躺着。
本来想着只是休息一会儿,最后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只睡了不到两个小时,却做了两个小时的梦。
乱七八糟也不知道都梦的什么,睁开眼就全部忘了个干净。
只觉得头疼欲裂。
上午十点,徐老爷子到达宜城医院。
看了傅斯年之前的化验结果,他又抽了血亲自去实验室化验。
在等待结果的时候,江凯出去抽烟,没多久就折返了回来。
在他身后,跟着陆战。
“斯年现在怎么样?”
路上,江凯已经把情况简单跟陆战说了。
知道傅斯年体内病毒又有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