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跟她说话的时候，三句不离自己。
吃饭的时候会说哪个菜是她喜欢吃的。
出去的时候看到什么，也会说这是兮凤喜欢的颜色。
她做点什么，甚至面对一个插队的人，都会说如果是兮凤的话，会怎么做。
秦书雅说，之前羡慕她，不是因为她有资格和顾川在一起。
而是羡慕她被顾川放在了心上，被顾川全心全意喜欢着。
“胡说八道，我去给你拿药。”
傅兮凤眼神慌乱的避开顾川的眼神对视，转身下楼去找药箱。
等她拿药箱上来的时候，顾川还在门口没进去。
她换药的动作很笨拙。
即使已经尽量放缓了动作，顾川还是偶尔发出隐忍的抽气声。
“要不让阿姨过来弄吧，我不行。”
傅兮凤手足无措的把手拿开，表情快要哭出来了。
好像正在饱受摧残的人是她一样。
“没事，马上就好了。你别害怕，越怕越弄不好。”
顾川把手往前递了些，温声鼓励。
傅兮凤低头看着那条横亘在他掌心的疤痕，上面还有很明显的缝合痕迹。
抽了一张湿巾擦掉掌心的黏腻感，深吸一口气继续小心擦拭伤口。
等换好药，她只觉得自己身上似乎又出了不少汗。
等会儿还要再洗一遍澡。
“包的不错。”
顾川低头看一眼自己手背上的蝴蝶结，嘴角抽了抽。
傅兮凤伸手过去调整了一下，还挺满意，“我特意学过的。之前在国外没有认识的人，自己就琢磨一点手工。这个蝴蝶结是我特意学了很久才学会的。”
“那时候在国外，很艰难吧。”
顾川趁机打听她以前的事。
没能在那个时候遇到她，站在她身边，他很遗憾。
同样的，他也很庆幸在自己足够成熟，足够可靠的时候遇到她。
以后，她的幸福会有他来守护，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她。
“是不太容易，不过都过去了。”
傅兮凤耸耸肩，一脸无所谓，“其实我那时候也遇到了很多温暖的人。邻居有个奶奶，自己在院子里种的菜，经常会给我送一些来吃。她的儿孙们都在其他州，不经常回来。她经常叫我过去吃饭，有时候她儿子送过来一些吃的，她假装自己吃不完，非要给我送……”
说起以前遇到的一些足够温暖自己一生的人，傅兮凤唇角扬起一抹浅暖的弧度。
顾川专注的看着她，认真的听她说的每一个字。
“……我那时候特别讨厌我妈，也恨我哥。我觉得自己没有亲人了，甚至有种那个老奶奶才是我的家人的感觉。我把自己的事情告诉奶奶，奶奶告诉我说，我的妈妈和哥哥都是爱我的。我听不进去，她就用别的方式让我了解到哥哥的良苦用心。其实回国的时候，我已经不怎么怪我哥了。只是十岁之后我们没怎么说过话，有点生疏……”
傅兮凤偏头，对上顾川温柔专注的视线，脸颊微微一红，“我说的太多了。”
她这些年一直没有可以倾诉的人，很多话都憋在心里。
顾川主动提起，让她一时有点收不住。
听她这么说，顾川弯起唇角，嗓音温润，“没关系，我喜欢听。”
她肯说，说明她愿意对自己敞开心扉。
他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烦？
“不早了，你赶紧去睡觉！”
傅兮凤猛女跺脚，直接走到他身后推着轮椅把人推了出去。
关上门，后背抵在门上。
嘴角却不受控制的高高扬起。
或许，这次她可以相信一下这个男人。
不过，她才不要那么轻易就答应呢。
她都能想象到，自己如果同意和顾川交往，他那得意的嘴脸。
因为顾川受伤，他们在景山待了好几天都没怎么出去。
周末本来答应了邵母去邵家，也没去。
到周二的时候，何佳慧忽然提前回来要把旭旭接走。
说是旭旭的爷爷没了，他们准备到H国定居。
傅兮凤问她，旭旭的奶奶怎么办，何佳慧也愁着呢，就说实在不行把老太婆也接去。
她和老公已经物色好了那边的疗养院，到时候直接送进去。
知道他们已经做好了打算，傅兮凤就不管了。
看着何佳慧坐车离开，傅兮凤忽然觉得整个人的精气神儿都像是被抽掉了。
“你说，他们就这么出国了，我以后想见旭旭，是不是很难？”
转身回到别墅，看着空荡荡的大厅，傅兮凤忽然问顾川。
刚才何佳慧要带走旭旭的时候，她还不觉得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