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行简用这种方式,洗干净了沈青梧的身体,也一缕缕为她清洗了头发。
沈青梧觉得自己被他折腾得脱层皮,奄奄一息地躺在浴桶中喘气,他身上的衣衫也被她使坏地弄上许多水,未必不狼狈。
张行简最后用大巾子裹住她,把她从浴桶中抱出来,回到床上。
他就着这半干半湿的衣袍,端着几盘糕点上床,来喂那饥肠辘辘的沈青梧。
沈青梧早已迫不及待。
她一边吃着糕点,一边看他。她那种眼神……让张行简微笑。
他能看出她对自己的身体不缺兴趣。
如此仗着沈青梧不想动而欺负她,张行简觉得挺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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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张行简再一次展现他不为人知的一面——他很会照顾人。
他这种出身的贵族郎君,大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自己都照顾不好,谈何照顾他人。
但张行简把沈青梧照顾得非常好。
他未必熟练这些帮人洗浴、洗发、擦身子、喂食物喂水的活计,但他并不排斥,甚至很有兴趣。
他起初笨拙,喂水都要呛到沈青梧,后来已经是沈青梧一个眼神,他都能判断出她是要吃还是要喝,或者要他亲一亲。
当然,他又不肯主动亲她了。
面对她的眼神,他只是露出颇觉有趣的笑。
他逗弄她——
故意俯身,却又不亲她。与她呼吸寸息之距,只故意勾她,却说一本正经的闲话。
张行简的恶劣可见一斑。
沈青梧不知道是被他气晕的,还是被他喂饱喝足,主动睡去了。
最终,张行简拥着怀里这个干净清爽的娘子,低头看她,她呼吸已经十分绵长了。
她终于摆脱困境。
而他也终于不再担心她了。
张行简轻轻吐口气,后知后觉地开始觉得疲累。
他懒得再起身换房间,反正旁人对他俩关系早已有无数猜测。张行简干脆就这么抱着沈青梧,与她躺在一张床上,睡了过去。
他半睡半醒间在想:希望梧桐能再考虑考虑他二人之间的关系。
她若不好好考虑……他便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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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行简被细密的吻吵醒。
他闭着眼时,便有种时光轮回的恍惚感——因为手腕动作间,感觉到那股抗拒拉扯的力量。
张行简睁开眼,眨眨眼,发现自己两只手上被绑了布条。
月光透过天窗照入。
只着单衣的散着发的沈青梧坐跪于他腰间,从上方俯视他。她刚刚俯身亲过他,眼中还荡着几分傲慢。
张行简一时沉默:这场景熟悉的,让他以为他还在被她囚禁,被她困在一屋中,人身不得自由。
但他的脚并未被绑住。
手上缠着的也仅是布条,没有锁链压迫。
换言之,沈青梧在与他玩游戏。
黑暗中,沈青梧发现他睁开眼,只是不动声色地观察,并不露出吃惊或愤恨的眼神。
沈青梧笑起来:她就喜欢月亮的永远冷静。
沈青梧:“你睡醒了?”
张行简:“嗯?”
他顿一顿,判断她现在的状态:“你还在疯?”
沈青梧不搭理他的话,她手抵着他腰,干脆利落:“能行吗?”
张行简:“现在?”
沈青梧理所当然:“我可以,你可以吗?”
张行简提醒她:“沈将军,你刚解毒,体力应当还没恢复。”
沈青梧冷冰冰:“那你就不应诱我。”
张行简否认:“在下并没有。”
沈青梧哪里管他有没有。
她此人本就固执,睡前有根肉骨头在她面前晃了许久,她吃不到,睡梦中也饿得饥肠辘辘。
她硬生生被饿醒,张行简安然无比地睡在旁边,她自己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她按住他,低头便咬住他喉结,将张行简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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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情不能说是痛快。
张行简被绑着有心无力,沈青梧因体虚同样有心无力。可她的任性,将两人架在火上一起烤,将两人一起吊得不上不下。
张行简额上浸了汗,手掌颤抖着按在木板上,低声骂她:“混账!”
他道:“给我解开布条。”
沈青梧是有些心虚的。
但她向来争强好胜,哪怕知道自己此时的决策错了,也不愿认输。
她虚弱:“你享受便是。”
张行简仰着颈,呼吸微弱:“在下……确定是在享受吗?”
他下巴一痛,被她咬那么一口。
沈青梧失去力气,从上跌下,趴在他身上,撞得张行简胸骨微痛。
汗水滴到张行简睫毛上。
大汗淋漓的二人心神都有些放空,张行简无奈地笑,她一动不动,也不让他起来。
他轻声催促:“你好了没?”
沈青梧:“你与其这么不停催促,不如多提高提高自己的水平。
“喏,这里不正是小倌馆吗?你连伺候人都做不好……我给你找两本书你去研究一下。”
她拧身间,被张行简扣住,将她按回去。
张行简试图与手上的布条斗争,试图坐起。他扶着她,自己慢慢靠坐起来,手指在她腰上拨动,换她有些痒地躲避。
他慢慢说:“岂敢让将军劳碌?咱们……凑合凑合吧。”
沈青梧眼睛亮璨:“凑合?”
她张臂拥住他颈,与他贴得近一些,好方便他。二人四肢缠得这样紧,湿得像泡在海水中,抖一抖都是一层水。
月光泠泠,她趴在他肩头,微微吸气,学到了新手段:“这种……男子也可以动啊。”
张行简气息很乱,回应得漫不经心。
她侧过脸,与他气息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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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倌馆一夜,终究是闹剧成分多一些。
沈青梧清醒后,转脸就不认。
重新恢复沉默寡言的沈青梧,催促张行简收拾干净和她离开。
张行简从来会看人眼色,她不提,他就当昨夜什么也没发生。
张行简没想到,中午两人回到居住地方用膳时,沈青梧主动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