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
阮芋想到她的匿名,忽然有点怀疑:【你没有耍我玩吧?】
。。。回得很快:【要什么证明?】
阮芋也不好意思让人家爆真名,于是说:【机房卡号吧】
机房卡号是学生第一次登录图书馆机房时随机生成的序号,和班级座号都没有关联,但是和学生本人一一对应。万一阮芋被耍了,她可以通过这个号码去机房查到她的作业记录,就知道这个人的姓名班级了。
。。。倒是很实诚,没有发一串难辨真假的数字,而是把印有序号的机房卡正面拍照发来。
阮芋放心了,虽然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不过把这些异常安在一个害羞话少又疯狂迷恋萧樾的女孩子身上,好像又非常合理。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阮芋决定展现自己的诚意,今晚就把那件烫手的班服送给这位热心肠的姐妹。
晚自习进行到第二节课,天边滚了声闷雷,盘踞了半天的浓云终于淅淅沥沥落下雨来。
空气中飘来湿润的青草与泥土味儿,阮芋对潮湿有很强的耐受力,并不觉得压抑憋闷。
晚自习结束时,雨还在下,她独自绕到逸夫教学楼,把那件包装完好从未打开过的班服放在了美术教室的讲台抽屉里。
走廊灯光很暗,她倚在教室门边给。。。发消息。
阮芋:【姐妹,衣服已经放到约好的地方啦,你今晚或者明天上午第一节课之前来拿都行。】
等了一会儿,不见回复,阮芋抬脚往连通宿舍的风雨长廊走去。
路上手机震响,她拿出来一看,不禁一怔。
。。。:【我姓温】
没头没尾的,阮芋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她可能不喜欢“姐妹”这个称呼。
温这个姓并不常见,如果阮芋有心,应该很快就能找出她是谁。
阮芋把这句话当做。。。在对她初步展示信任。
阮芋:【所以,我以后应该称呼你……】
阮芋:【温老师?】
。。。:【可以】
妈的。
这姑娘回得太快,她后面那句【或者小温?】都还没发出来。
温老师就温老师吧,平常许帆教她学习的时候,阮芋偶尔也叫她许老师。
风雨长廊连通教学楼、食堂和宿舍,长廊地板铺瓷砖,下雨天有点滑,阮芋走得小心翼翼,一路慢慢腾腾拐过食堂正门,然后停在校园超市门口,犹豫要不要进去买点零食吃。
夜里风凉,她将校服拉链拉到最高,手滑到肚子上,摸了摸,似乎并不瘪。
正准备掠过超市,迎面忽然走来一名高大男生。
他刚刚收起伞,伞沿汇雨成瀑,瀑布坠落成溪,显然是从另外一条没有棚顶遮挡的路拐到这里。
男生对上她视线,眸光一顿。
总是阮芋先打招呼:“哈喽,你来超市买东西吃吗?”
萧樾摇头:“我来给饭卡充钱。”
阮芋眨两下眼睛,突然意识到自己身旁就是充饭卡的机器,他之所以停在那儿不动,就是在等她让道。
阮芋记忆力不错,还没忘记早上聊过的事:
“说好的照片呢?”
萧樾淡淡道:“哪来的说好?”
阮芋扯了扯唇,认为他在耍赖。
雨天潮闷,放学铃一响学生就急不可耐地往宿舍钻,这会儿距离放学已经过去二十分钟,除了超市里稀稀拉拉遛着几个闲人,室外的校道和他们所处的风雨长廊,几乎看不见几个人影。
萧樾没等阮芋让开,径自往前走到她身边,将饭卡和银行卡塞进机器操作。
阮芋咕哝着“脸皮真厚”,不得已往侧边让一步,免得和他肩贴肩站在一块惹人闲话。
萧樾撩吊着眼皮,声调清冷:“是谁脸皮厚?”
阮芋:“我就喜欢欣赏帅哥照片,不行嘛?”
萧樾反问:“你是自己欣赏吗?”
阮芋一惊,不明白自己哪里露馅了:“当……当然了,我没事给别人看干嘛。”
男生轻“嗤”了声,修长干净的手指在键盘按下一串数字。
啧。阮芋腹诽道,充那么多钱,吃你死算了。
“好看吗?”他要输密码了。
“不好看。”阮芋准备走人。
还未抬步,就听他侧对着她又说了句,声音低低的,清醇又有磁性:
“我没有照片。”
阮芋:“怎么可能,光我看到的,就有不止一百个人给你拍照呢。”
“那你去找他们。”萧樾将两张卡收进手心,眉尾潦草地抬了下,声调有些懒,“既然找我,而我什么都没有……”
他顿了顿,转脸面对面朝向她,漆黑的双眼在昏暗晚灯中深得能吞光:
“你不如就这样看,看个够。”
他靠得其实并不近,但那张脸的棱角太清晰,眉眼锋利又精致,完美的细节落在阮芋眼底,投映在脑中悄无声息地放大。
阮芋耳根子莫名有些热,倏地后退一步:
“我、我比较喜欢回去再看。”
萧樾:“舍近求远?”
阮芋:……
他今天并没有拿身高和气场压迫她,也没有拽得让人想往他那张漂亮的脸上来一拳,但好像就是比以往更难缠,将她推入进退两难的维谷。
阮芋抿了抿唇:“算了,我不要了行了吧?世上帅哥千千万,少看你一个我也死不了。”
她的语气变轻变细,意味着暂时的退让。
从刚偶遇开始,萧樾的耳朵已经痒了很久,但他一直忍着没用手碰。
经过运动会的折磨,他意识到这是一场逃不掉的磨炼。
他反抗了,然后被折磨得更惨,甚至连梦乡里都不得安稳。
躲不掉,敌不过,那就只有忍着,慢慢去习惯,然后建立耐受。
想通了这点,他在运动会患上的疯症似乎一下子全好了。
或者说。
干脆变得更疯。
阮芋见他不答复,以为他还嫌她退得不够远。或者干脆把她当空气,视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