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渐涨,怎么保证百姓始终丰衣足食?”
陆远头皮一麻,怎么还是纠缠上此事了?
他哪有时间慢慢道来!
“使君,这是大学问,你有大智慧,到皖城一看便知!”
陆远斟酌言辞:“各人见解不同,就像世人皆称李儒软舌如刀,是当今第一谋士。但行之不屑,只认颍川陈群这等大才,他在皖城默默无闻,一心制定后世千年规矩!”
孔融呆了呆,定后世千年的规矩?
“武子之法,强魏一时,但商君之法,却强秦一朝,使君以为孰优孰劣?”
陆远悠悠笑道:“谋一时一势,一局一域,是谋士,但难免浅薄!而见识深远者,已经着眼未来,谋千年变法。这等大才,行之自愧不如,无法代其发言,只能使君亲自去看!”
陈群的寒门士子论,堪称振聋发聩。
而陆远更知道,陈群本来就是九品中正制的创始人,彻底替代了当下的举孝廉制度。
现在陈群看到皖城的人心向背,已经在钻研更合理的制度,三省六部制。
相比于其他谋士,这简直是天壤之别。
就如同一个是出下主意,让老板的早餐店生意好点,一个是出个主意,让整个国家跑得快点。
云泥之别!
孔融两眼发直,思绪不知飘到了哪里。
袁遗挠挠头皮,尴尬笑道:“小将军,这等学问之事,袁某心中仰慕,本不该打扰,只是袁某愚钝,不适合做学问……”
“不打扰,这等学问,在下说起来也头疼!”
陆远心中一松,笑呵呵道:“在下请将军来,同样只为一人,将军麾下的满宠。他武艺低微,在将军那只是一普通将校,但在下却好看其勇烈,想借来一用!”
他不愿再和孔融纠缠学问,说了那些,只是让孔融心存好奇,主动去找陈群掰扯。
现在索要满宠才是正事,而且对于袁遗,他不必介意双方交情,反而更好办!
袁遗干笑一声:“小将军,袁某麾下也无大将,如今小将军直接开口索要,为难袁某了!”
他心中嘀咕,这小贼是不是被孔融弄傻了,讨论一会儿学问,就不拿自己当外人了。
就算满宠武艺低微,但也是自己麾下,怎么会随便借人!
更何况自己跟这陆家小贼,根本毫无交情!
“孟德兄送了在下一匹宝马,在下还给孟德兄一个郡!”
陆远言简意赅:“在下不喜欢欠人情,将军借了,在下自有厚礼相赠。将军不借,在下也不奢望,只会等这场大战结束,静观天下局势变幻。”
这种纯粹交易,简单直接,他最是喜欢。
讨伐董卓后,馒头技术无法独享,不如现在做个顺手人情。
就算袁遗不会算账,不肯放人,那他静等袁遗身死就是了!
反正这群中原诸侯,没几个能活过两年的。
“这个,袁某总得先问问满宠意见……”
袁遗心中怦怦乱跳,却依旧面不改色:“就算满宠愿意,小将军也不能让他临阵倒戈吧,否则袁某如此自处?”
这个陆家小贼和曹阿瞒的事,他当然清楚。
上党郡确实是这小贼送的,可谓投桃报李,出手大方。
他同样喜欢纯粹交易,不涉及人情,只是还得确定对方筹码。
“一言为定,陆某等将军消息!”
陆远随手将一个包子递了过去,笑容满面:“还请将军转达一声,天下虽乱,但我皖城还有大汉律法,律法尊严不容亵渎,只差一位铁面无私者,提刀维护!”
这正是他需要满宠的地方,满宠虽然在谋略上同样出色,但他目前最急需的,还是根基扎实。
不只是皖城,而是整个庐江。
袁遗握着包子,一颗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
原来是这个筹码,这个确实足够。
虽然他也知道满宠嫉恶如仇,最适合掌管律法。
但他目前所需,却是在诸侯盘算中活下去,甚至是他自己的盘算,能不能得到施展。
至于大汉律法,在山阳之地,只是奢望。
“小将军爽快,袁某告辞了!”
袁遗手握包子,笑眯眯道:“小将军的话,袁某必会带到,满宠若是心有所向,袁某必不会阻拦!”
他长身而起,说走就走。
陆远微微一怔:“将军不怕陆某反悔?”
袁遗呵呵一笑:“小将军为人,虽然毁誉参半,但信誉颇佳,还未食言过。袁某有自知之明,不值得让小将军失信!”
他扬长而去,心头稍稍疑惑。
这个陆家小贼,不接触时,总觉得面目可憎,但稍一接触,就会不自觉被其直率豪气所感染。
难怪连孔融,也会成为这小贼的好友。
可惜自己出身汝南袁氏,这个烙印改不掉!
陆远目送袁遗离去,再看看孔融,不禁轻咳一声:“使君,想什么呢?”
“武子之法,谋一时一势,一局一域,商君之法,放眼天下,谋万世基业!”
孔融回过神来,目光灼热:“行之应该知道,我大汉虽然不屑暴秦,先言黄老之学,后尊儒术治国,但却依旧在行商君之法。律法不存,世无规矩,国将不国,这才是真正大才!”
陆远忍俊不禁:“使君怎么还想着这事,你去了皖城一见便知!陈群为人放荡不羁,想与行之联姻,却让其族妹暗中窥探,与荀彧是好友,却与水镜先生平辈论交!”
商君之法,何止行到大汉。
儒皮法骨,直到后世两千年,依旧在依法治国。
至于说商君之法暴虐,那是猪脑子,只知后世的优渥环境,却不知商君面对的,当时秦国的民风习俗。
和那句“何不食肉糜?”一个思路。
只是陆远不愿解释这些,你来我往,寒暄客套,太过麻烦。
孔融稍稍思忖,目光依旧火热:“行之,要不我就此离去吧!你说得对,这场大战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