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博信誓旦旦:“此事是末将亲眼所见!当时我们番禺还没出事,末将前去问过他们为何夜半不归,那个陆老二说人手不足,正着急招人,帮他们看守甘蔗呢!”
陆老二出手阔绰,没少给他孝敬!
此事又是他亲眼所见,倒是难得敢于出来担保一下!
“他们就不必查了,无论什么来历,都与此事无关!”
士武紧了紧腰刀,气急败坏,却也一锤定音:“今夜事故发生前,陆老二还在我府上呢!他娘的,这孙子竟然要找老子借兵,帮他看守甘蔗!”
他对这个白糖贩子更为厌恶!
行事粗鄙,言语莽撞,大字不识一个!
完全一个乡巴佬,偏偏要装豪门做派!
竟然还想跟他借兵,过去看守甘蔗!
都不知道这混蛋怎么活到现在的!
要不是他兄长一直嘱咐善待行商,他当场就得挥刀砍人!
不过如此莽夫,倒也不会是行凶之人!
士武愁眉不展,终于看向南海都尉张旻,一本正经道:“此事,将军怎么看!”
这才是他士家最忠诚的奴仆,他真正信任的人!
“此事关键,不在于商行,而是这商行背后的势力!”
张旻眉头紧锁,神色凝重道:“商行不过是癣疥之疾,背后的势力才是腹心之患!我交州紧邻益州,荆州,扬州!如今谁有这么大胆子,已经很显然了!”
他思索至今,一直未曾张口!
不过对于情况,却也越看越悲观!
很明显,陆扒皮的人已经进了他番禺城!
如今敢有这番动作,那么陆扒皮的大军必然已经不远了!
士武微微眯眼,忍不住紧了紧腰刀,沉声问道:“将军的意思……”
“主公担心的事,还是来了!”
张旻微微点头:“益州进我交州,没有南海路径!荆州被孙坚侵袭,自顾不暇!况且荆楚豪门只愿固守荆州,并无进取之心!刘表也只能派来几个空头太守,谁理会他!”
他顿了顿,继续道:“反而我军,一直在戒备陆扒皮!如今虽然不确定陆扒皮大军动向,但有了今夜事故,此事就无需猜测了!如今之际,将军还是得早做决断!”
满屋众人,也就他还算明白!
抓捕真凶只是小事,关键还是抵御扬州大军!
“将军目光深远,此事倒是我一时糊涂了!”
士武面沉似水:“此刻开始全城戒备,专心御敌!城内凶徒由区景,夷廖,钱博三位将军尽快查出,以免他们与陆扒皮里应外合!张旻将军负责协调布防,另外按照原计划,将此事通知兄长!”
一群武将纷纷抱拳领命,不自觉神色凛然!
扬州大军的强势,他们早有耳闻!
半年之间,死在陆扒皮手上的猛将,多如牛毛!
如此凶名赫赫,由不得他们不重视!
一只信鸽扑簌簌起飞,直奔交趾郡!
清晨,交趾龙编,终于收到了南海郡番禺的消息。
消息迅速在名流之间传递,不禁哗然一时!
士家亲族,文武大将,各方名士不约而同,齐齐赶赴士府!
想要知道士燮,这个真正的交州大鳄,对待此事的看法!
士燮还在府中书房,一如既往,满身儒者风范!
闭目假寐,手中扣着南海消息,面色平静至极!
身前跪着一名奴仆,是掌管士家鸽笼的老奴!
正是此人一时慌张,泄露了南海郡消息!
以至于大群人到了士府客室,都在等待他的决断!
老奴身子微微打抖,不时小心翼翼打量士燮,静等处置。
“谁人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半晌,士燮缓缓睁眼,看着眼前老奴,和颜悦色道:“你呀,就是舌头太长了!是非只为多开口,你不懂这般浅显道理,以至于闯下如此大祸,那就去了这个是非根吧!”
他取出一把短刀,随意放在桌案上,并未多说,径自扬长而去!
身后猛地响起一声惨叫,歇斯底里!
他却神色祥和,没有回望,也没有一丝动容!
这是他身为士家家主的威严,也是主掌交州,必要的狠厉!
不过此刻交州,已经因此人心惶惶,他也终究得去解决!
刚到客室门口,稍稍打量,他也不禁踟蹰一下!
心头暗骂几声,怎么什么人都来了!
此事跟和尚有什么关系!
客室之中,主座空悬,下方文武大将泾渭分明,如同真正的朝廷一般!
“士武还是太莽撞,看不透此局微妙,这必然是陆扒皮已经到了!”
“无论是不是陆扒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