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我。”
夏幺眼眸微弯:“以后你想干什么,都可以找我,我都有空的。”
郭浦挑起眉,抱着她的胳膊走在路灯下:“那我们去吃!关东煮!”
去了附近的7-11,郭浦点了很多,夏幺抱着纸盒,腮帮子鼓鼓的没停下,手里还拿了一盒草莓牛奶跟一盒pocky饼干。
到最后并没有吃完,可惜这些东西不能拿回学校,学校纪律严格到变态,如果发现有女生晚上私自外出,处分及其严重。
她们坐在路边长椅上,有顶很大的红伞挡着风雪,一旁不远处还有一个露天的火锅店,同样的红棚伞,白烟浓郁,香气四溢,氛围感十足。
夏幺正想说,不然把这些喂给路边的流浪狗好了。
话还没说完,余光定格在一个穿黑色卫衣的少年身上,他身上衣服单薄,身形瘦弱到看起来轻飘飘的样子,牛仔裤褶皱发白,凌乱头发下是一双略显薄凉的双眸,姿态懒散地坐在椅子上,抽着烟,嘴角溢出轻浮的笑,耳骨上戴了不止一个耳钉。
不良少年的模样活生生的,光坐在那,一举一动就坏极了。
一旁坐着两个女孩视线一直偷偷往他身上飘,一旦跟他对视上,眼神又扛不住的不知道往哪儿放。
倒有一个大胆的,时不时跟他主动搭话,不见少年给任何眼神。
他也不嫌冷,明明手指都冻到发红了,还一副随性恣意的样子。
个头超越了这个年纪男生的一般身高,那张拓出半张轮廓的侧脸看上去年纪不大,被一旁灯光打下来,他低着眸,下颌线利落,姿态令人意乱情迷。
夏幺收回视线的同时,他看了过来。
一旁郭浦猛地站起身,捏着手里的盒子一下扣在忽然过来意图不轨的陌生男人脑袋上。
“你他妈手往拿放哪啊???”
男人被盖了一头关东煮的热汤,摸了一下头发,手掌一下扣住郭浦的手腕,加重了力气,嘴里恶狠狠的:“草,挺有劲儿啊,不如往别的地方使呗。”
说完唇瓣地贴着她耳畔,双手轻而易举地掌住她的双手,使得郭浦只能挺胸被他反手控制着。
“挺有料啊妹妹,这么晚出来不就是来招的吗,装什么装。”
夏幺抿着唇站起身,手里的小食撒了一地,草莓牛奶也在地上滚了好几个圈,她握紧拳头看向他,像只全副武装的小兽。
男人注意到夏幺的眼神,毫不在意地讥笑:“看什么看?要不你一起?长得一个比一个嫩啊……”
夏幺被他的语气气得肩膀微抖,他长得粗壮,力气很大,夏幺明显不是她的对手,强打起来没有丝毫胜算。
她不能报警,被学校知道了,私自外出会被退学。
放在口袋里的手指缓缓移动,目光看了一眼仍旧熟视无睹地吃火锅的人,以及往这边看了好几眼仍旧充耳不闻的老板身上。
没有这个义务发善心。夏幺懂得这个道理。
倒只有少年不顾一旁殷切献媚的女孩,挑着眉侧过身往这边看,嘴角似笑非笑,手指弹了弹烟灰,又偏头咬在嘴里。
刹那,白色烟雾模糊了他的五官。
嘴角的笑意顽劣又凉薄。
她意识到求助无果,微微沉了口气,眼神逐渐变冷。
削铅笔的小刀直径十厘米左右,又称单面长刃的短兵器,径直刺入成年男人的腹部,如果幸运的话,大概能让他受伤到无法站起来,她会帮他打120的。
夏幺抿唇,眼神死然地看向男人,手指还没抬出来,看到远处少年眉眼松散,熄灭烟,单手揣着兜笑着站起身大步走了过来。
长腿发了狠直冲着男人踹了过去,打架姿势果断干练,男人的腿被重击,没设防直接单膝跪了下去,一张脸刚巧磕在一旁的木椅棱角处。
鼻子骤然喷出血,嘴角都被撞的磕出了青紫痕迹,身子重重倒在地上。
没了枷锁,郭浦迅速转过身站在夏幺旁边,身子整个挡住她,一副明明自顾不暇还要保护她的样子。
少年懒散笑了笑,颀长的身高越了她整整一头,微垂着漆黑的眼,模样冷淡又勾人。
嗓音如同冬雪中能够燃烧的温火。
“小女孩,晚上别随便出来。”
像在宠溺的训话。
“滚啊,还想打?”他瞥了一眼爬起来的男人慢条斯理说。
男人气的咬牙,手指重重指了指她们,转身跑了。
而少年微微垂下眸把那盒草莓牛奶捡了起来,盯着粉色奶盒看了一眼。
夏幺以为他要递给她,脚步下意识往前。
他却直接握在手心里捏了捏,没看她,转身往人堆里走。
还没走过去,一群坏痞的男生人仰马翻,对着他发出起哄调侃的笑,又此起彼伏冲夏幺两人吹口哨。
那个雪夜里,夏幺脑海里深深印下少年转身时,明显的后颈棘凸,宽阔单薄的脊背,以及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从夹着烟换成了她的粉色奶盒的草莓牛奶。
自由坦荡,顽劣不羁,就那样悄无声息侵入她的心,根深蒂固。
他太出名了,第二天,夏幺便知道了那人是谁。
也是很巧,学校安排升旗大会,夏幺作为年级连冠以及高二一班团支书上台演讲并传授学习方法。
他身形挺拔站在第一排,极其张扬,优越的身高挡住了身后一群男生,身上穿着湘南高中的蓝白校服,拉链散漫敞开着,少年气十足。倒是从头到尾没抬头,就算她站在高台上,也没得到他的分毫注意。
结束之后,夏幺低着头往女校走,不小心跟他擦肩相撞。
认出人,他的笑得很混,跟那天大雪天站在一帮不学无术的混球中央一个样,玩世不恭,又肆意轻狂,说话没着调,像个败类。
“撞我啊。”
“故意的么?”
夏幺抬眸抱着课本没吭声。
江羡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