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问她:“你毕业了之后还给你舅妈转钱吗?”
夏幺:“嗯。”
黄相雨简直无语了:“她开着那个便利店不也挺好的吗……你总要有自己的生活吧。”
她就没见过一个刚上大学的大学生就开始给家里转钱的,且大学一直请假回家照顾大人导致大二差点要整个重来。
她大一一直都是系第一,参加比赛也拿了很多奖,可因为家里,在大二大三阶段错过了很多比赛机会以及各种实训,不然以她的天赋,不至于要在七漫。
黄相雨有些不吐不快:“阿幺,你是不是太乖了点,你是个成年人了,不是什么都要听你舅妈的。”
夏幺解释说:“我舅舅的腿要吃很多很贵的药的,还要定时做全身检查。”
夏幺忽然想到刚才江羡野说那句话的语气,又回想这几年,心里发涩。
“你之前不是一直好奇为什么我对舅妈那么好吗?”
黄相雨叹了口气:“我是觉得,就算你是被领养的,也是他们的孩子啊,也不能总是带着一种欠着他们的情感活着吧……”
难不成被领养就被背负一辈子的债吗?
况且她舅舅生病,她回去照顾几天就够了吧?她舅妈就是非要让她回去,一直到完全恢复才愿意放走她。
夏幺重重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眼神愈发无神,她回想着,又慢慢叙述:“我高考之后出了车祸,有个很硬的东西扎到了耳朵,所以导致左耳失聪了。舅舅家里本来就是靠着舅舅在附近跟着建筑团队干活获得的经济收入,攒了很多年,他们两个一直想要在城里买房的,可最后都拿给我治耳朵了。”
“然后没多久,舅舅也意外出了车祸,对方虽然也赔付了一大笔钱,但杯水车薪,如果不是给我治了病,当时家里不会那么难的。
他们其实本来都不需要收养我的,而且就算不给我治耳朵,也只不过是一只耳朵听不到了而已,但他们还是给我做手术了。”
“这不是我简单就可以弥补的。”
那边寂静了一会儿,黄相雨倏地开口:“阿幺,你觉得……你舅妈真的拿钱给你治耳朵了吗?”
“什么意思?”
“攒了十几年才买得起,但我记得你说……你舅妈是你在上大二的时候在浦北盘下的便利店,你舅舅是在你大二上半年的时候出的车祸吧?她连给舅舅治病都没有,哪来的钱盘的店?别告诉我忽然发财了。”
“按照浦北的房价,就算是前些年价钱好,也不可能小几万可以盘下来的。”
挂了电话,夏幺都没缓过神,所以她的意思是,舅妈骗了她吗?
夏幺想不明白是因为什么,况且,这本来也只是黄相雨的猜测而已,她了解她舅妈的性子,一直大大咧咧的,生来淳朴从来不干任何贪小便宜的事儿,更别说会在这种事情上欺骗她了。
……
……
夏幺去了酒吧找郭浦,给郭浦发了消息,她找了人来带她进去时,夏幺老远就看到了一个有些眼熟的背影,正坐在吧台上喝酒,旁边坐着一个穿着风衣的男人,歪着头跟她说话,但她一直也没怎么搭理。
等歪过头看到夏幺,才招了招手,又跟一旁男人说了什么,男人看了夏幺一眼,满脸不耐烦地离开了。
夏幺走过去之后,郭浦立马递给她了一杯果汁,没让她喝酒。
“你喝果汁吧,别一会儿喝醉了。”
夏幺捏着果汁抿了一口,又问:“你高中毕业之后去哪儿了?”
郭浦说:“出国了呗,今年才回来的。”
夏幺还记得当年郭浦家境不是很好,且家里重男轻女,应该不会给她出国的机会才对。
郭浦看出她在想什么,轻笑:“你怎么一点都没变。”
夏幺:“啊?什么没变?”
郭浦摇了摇头,又抬了抬下巴,夏幺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是刚才坐在她旁边的那个男人。
“他是……再见酒吧的老板,叫秦浪。”
“我们高中的时候,他有一段时间去那边玩,应该是冬天吧。”
郭浦说:“是他送我出国留学的。”
夏幺了然地点了点头。
秦浪坐在一旁也不知道她们有什么好聊的,还让他坐这么远,之后不知道提起来什么,两人一直在笑,看起来聊的还挺开心。
一直盯着表,一个小时了一些破事儿也没说完,他就有些烦了,直接给江羡野打了电话。
“喂。”
对面的声音挺清醒,也是,谁这么点睡觉。
秦浪说:“来青色酒吧一趟。”
江羡野声音清淡:“你喝酒去找小山去,正好他心情一直不好。”
秦浪:“不是,你猜我看到谁了?夏幺,在这儿喝酒呢,喝了好几杯了。”
江羡野拧了下眉:“她旁边有人没?”
听到那边传来起身拿车钥匙的声音,秦浪勾着唇:“我对象呗,不过我可不管你女人的事儿。”
江羡野问:“你哪个对象?”
“草。”
秦浪:“你他妈可别污蔑我,我这些年不就一个吗??”
江羡野揉了下额头,“你对象是郭浦?”
秦浪一脸莫名:“对啊?你认识?”
江羡野:“你不早说。”
秦浪:“……???”
我没说过吗?
江羡野开车去了酒吧,在一楼转了一圈,看到夏幺跟郭浦坐在吧台上,手里拿着一杯不知道的什么的东西,看起来像是酒,又不像酒。
她喝酒不会醉,甚至脸上都不会有什么异样,江羡野看不出来她喝了多少。
正要走过去,就被一旁秦浪的拉住。
“你干什么去?”
江羡野挣脱开:“滚,我去看看。”
秦浪:“没喝酒,给她的饮料,你让她们说完呗,你现在过去,人女孩间的话都不好说了。”
江羡野瞥了他一眼,坐在他旁边,跟人一同盯着那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