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方所去的墓穴, 距离H市极近,位置大概处于H市至J市的中间地段。
从东岭路4号别墅出来,宋励程靠在路边, 脸色微沉。
穿回来之后,所有事情的走向似乎都跟师父意料的有所差距。
例如师父想他能为小师妹提供钱财方面的助力, 没想到因为小师妹的出现,影响了整个世界的走向。
宋家因此走向没落。
他最近跟钟绎合作的项目, 甚至还是宋梨梨赚的钱。
想提供所谓的助力,甚至还没钟令给力。
师父没了, 他就是一家之主, 眼下只觉得困顿频出。
他还没多想,背后就被人拍了一掌。
宋梨梨歪头看了他一眼,面露迷惑。
“常肆有这么厉害吗?我都给你解了咒,怎么还神智不清的?”
宋梨梨一副怀疑自己的表情。
钟令也从屋里走出, 一脸取笑的眼神:“你是不知道,小师妹砍死你那狠劲,可比你被人打晕来得可怕多了。”
“常肆那小徒弟都不敢下这种狠手。”
他后来看了钟绎调过来的视频, 常肆那小徒弟,压根就没有下狠手。
只是宋励程被常肆用了手段, 这才昏迷了这么长时间。
“不过你怎么会被那个小徒弟骗到的?机场人来人往,不至于吧?”
宋励程也在疑惑这点。
“我当时, 只是觉得他很熟悉,身上有一种我在师父身上才能感受到的那种。”
宋梨梨和钟令一高一矮,在一旁静静盯着他。
宋励程扯了扯嘴角:“那种无厘头的气质。”
“虽然他现在看不出来。”
“但明显跟他师父不太一样。”
宋梨梨回忆了一下房子里那一瞥, 当时就也觉得有相似的感觉。
三人面面相觑, 站在树下。
直到一道低沉的嗓音响起。
“车来了。”
钟绎沉眸, 扫了一眼仨人:“所以, 现在能解释一下,怎么回事了吗?”
宋励程一直没多大情绪变化。
宋梨梨同钟令连站在原地眨眼的频率,都一模一样。
沉默几秒过后。
对上宋梨梨略显无辜的眼神,钟绎叹了口气:“先上车吧。”
钟绎安排的商务车一路往路泠指示的方向走。
司机坐在前头,只感觉明明是7座商务车,怎么有种拥挤的感觉。
更奇怪的是,四个人明明一直在交流,没看路,也不给他导航地址。
怎么就能够每次精准地碰上遇到路口,就能在他问出问题之前,开口指路。
在他看不到的视角里。
路泠静静地飘在宋梨梨边上,白发苍苍却威严不减,难得把胡立精镇得一言不发。
连小土狗都感觉格外有底气。
拼命朝胡立精无声地嚷嚷。
与这仨的沉默不同。
宋梨梨刚解释完他们三兄妹的境遇。
毕竟也坐了人家那么多次私人飞机,不把事情说清楚,她总有种渣男不负责任的心虚感。
脑子里蹦出来这么个名词。
宋梨梨蹙眉,又是第一个觉得诡异。
怎么就能想到这里去的?
钟绎听完全程,沉默了一会儿。
如果不是最近与宋梨梨相处甚多,他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存在这么离谱的情况。
他以为躺在床上废掉大半的弟弟,原来一直在未来生活着。
所以回来之后才能适应力那么强。
既没有车祸后遗症,也没有因为躺在床上多年而产生的心理创伤。
他数次让心理医生上门,每每心理医生都只想把钟令带回去研究。
只说就是一个医学奇迹。
很想从钟令的快速恢复中汲取些知识,看看能不能治愈更多人的心理疾病。
所以他们三个才会有,这么让人无法插入的熟稔。
钟绎眸色微沉,意味深长地看了宋梨梨一眼。
随后才扫向钟令。
心虚本人钟令立刻摆手:“我这不是怕你们把我抓去精神病院嘛!”
他撇了一眼自家奶奶,吞咽口水:“而且,我来见梨梨带上你,你也可以多见见奶奶,不是吗?!”
钟绎被宋梨梨开了天眼,此刻看着奶奶,一言不发。
路泠冷冷地扫了钟令一眼。
其实也不太想认这个孙子。
“前面那个路口往右。”
她话一说完,宋梨梨立刻向司机重复了一样的话。
司机不由又是脖颈一缩。
他甚至都还没开到路口,怎么就知道还有下个路口了啊?
大夜间在乡间开车真的很可怕啊!
十分钟后,司机先下车想帮其他人开门,脚踏实地的一瞬间。
他直接跪在原地。
有没有人能告诉他,老板为什么半夜要带着小老板、一个女明星和一个不认识的男人,来墓地啊???
广袤的平地只有一个又一个竖起的墓碑。
分散在山前的这片空地。
连墓园都谈不上。
他挣扎的一瞬间。
钟令已经拍了拍他的肩膀。
“在车上等着吧。”
司机欲哭无泪。
能不能,能不能,让他跟着?
四个人远去的背影已经告诉他答案。
恰逢一只不知道什么品种的鸟从树梢飞起,发出些许声响,树叶飘到他面上,司机顿时靠在商务车门旁,动都不敢动。
经历过不少世面的男人,这会儿瑟缩着,浑身抖动。
墓地里,路泠飘在前头,拐了三两下地方,指着最深处的一个墓碑。
朝后头的四人说道:“就是这里。”
村里的墓不像墓园专门管理,墓碑后面堆砌起高高的土堆,成环状。
宋梨梨绕到另一侧,才发觉,背后还留了一个小口子。
土有松动的痕迹,一拨开,便是一块半米长的石块。
宋梨梨伸手,很快感受到缝隙处有风流动的感觉。
她刚想搬开,钟令却伸手压住了她肩膀。
“里面有重阴之物。”
。。。
逼仄的空间内,曾方看着烛光出了神。
这地底下的二十平方的空间,不大,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