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雷言不是抓了你们几个去了烈狱吗,既抓到了罪犯,绕梁阁只是查封了,勒令近日不得开门接客而已。”
画角苦笑,昨夜虞太倾说绕梁阁众人皆已下牢,果然是吓唬她的。
桑红药疑惑地问:“盟主,你要两笼特制毕罗是给谁用的?”
“自然是给虞太倾,还有他的护卫。”
桑红药极是诧异:“他是天枢司都监,怎会是妖?天枢司的指挥使雷言是云沧派三大长老之一,倘若他是妖,雷言难道会不知?”
是啊,也正因如此,画角并未怀疑过他。
九绵山初见时,忽降大雪。
天气异变,必有妖物。
她诛杀了遇渊,可也疑惑遇渊本没有呼风唤雪的妖力。当时,除了遇渊,还有桃花林中的虞太倾。
虽然,她自他身上感受不到一丝妖气,且瞧着他明明是人。
但是,自从知晓遇渊会隐藏妖气后,她不再单纯认为没有妖气就定会是人。
画角想起雷言其人,冷笑了声道:“那个雷言,他掌管天枢司多年,满眼俗世繁华,满心皇权功利,修道之心早已不纯。”
天枢司枢卫如今不仅兼管京中警备,连宫中警备都想插手,权大到一定程度,有时也会蒙蔽了视听。
章回颔首:“桑氏秘制毕罗,让他试吃也无妨,对人总也没有坏处。不过,说起虞太倾,我倒知道一点,听闻他不是阑安人,去岁春闱时进士及第,中了一甲状元。起初在翰林院任职,到了去岁冬,也不知怎么就做了都监。阑安城皆道他是凭皮囊获得圣宠,旁的却是不知。”
桑红药想起什么,说道:“我倒是听闻他和开宁侯府有些沾亲带故,或许,是因侯府裙带关系上位?”
画角想了想,这关系只怕不够。
她看天色已近正午,想起虞太倾手中还攥着她的纸人,忙让桑红药备了两笼特制毕罗。她提了食匣和在西市置备的衣物走出桑记食肆。
里顺街上依然人流熙攘。
一名婢女搀着一个头戴幂篱的女子与她擦身而过。
画角蓦然顿住脚步。
那女子幂篱前垂挂的绢纱轻而软,方才有风荡起,将幂篱前面的接口处吹开,露出了女子一双秀目。
清澈秀美的一双眼,
隐约有些眼熟。
是谁呢?
画角回身望去,只见一主一婢说笑着向西市而去。
她在阑安本就识不得几个人,既觉得面熟,必是见过的。
她将近日见过的女子想了一遍,蓦然一愣,那不是九绵山上,她曾经借脸的那位华服女子吗?
画角慌忙追了过去,这回说什么也要弄清她是谁家的小娘子。
“嗳,前面那位小娘子,你有东西掉了。”
画角边跑边喊,眼瞧着就要追上了,斜楞里忽然伸出一条胳膊,拦住了她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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