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十年火箭炮击中了。
西木野弥生在短暂的失去意识后花了一秒理清思路。
所以他现在所处的环境是十年后……吗?
环顾四周, 这是个不算小的休息室,茶几、沙发,还有墙壁上挂的一副彭格列徽章的画——reborn在他选择加入彭格列家族的那一天给他看过,贝壳、翅膀、花、枪与盾牌, 意义不明。
既然墙上挂了彭格列的徽章, 说明十年后的他身在彭格列。
那么这是他的个人休息室?
他落在一张单人床上, 明明是单人床却有两个枕头, 其中一个像是定制款, 较寻常的稍小一些,形状也奇特一些。
而奇特的枕头中间放置了一根燃烧着火焰的奇怪试管。
无暇顾及, 西木野弥生再看其他地方。
休息室是密闭空间, 除了一扇关闭的门外无任何透气窗, 光源全靠头顶的白炽灯。
沙发和茶几,茶几上方摆了个相框,相框背面的木质固定架朝上,除非有人拿起,不然无法得知里面装的相片是什么。
西木野弥生跳下床快步走到沙发旁,弯腰拾起相框。
相框正面展露。
——没有相片。
他设想过所有可能, 就是没想到里面没有任何。
为什么?
没有头绪。
这是这间休息室内唯二的线索,可包括枕头上的那根火焰试管,善于总结的西木野弥生一时之间得不出结论。
只有五分钟,他很想知道未来的自己在做什么。
西木野弥生没有在休息室停留, 打开那唯一的门走了出去。
开了门才知道,他所在的休息室并不是一间独立房间, 而是作为额外拓出的空间, 以便办公室的人休息。
只是他现在也不确定办公室的所有者是谁了。
严丝合缝的窗户。
硕大的彭格列徽章刻在墙面。
满地扑散的文件。
老板桌上一团乱。
最重要的是伏在桌面仿佛没了气息的褐色脑袋。
西木野弥生一下联想到不好的事, 例如死亡。
但立刻被否决, 对方的后背在起伏,只是有些缓慢。
是十年后的纲吉君吗?
那人的身长比纲吉君要优秀,穿的一身黑色西装也非常有型,发型和发色与沢田纲吉无二。
睡得不太安稳,脑袋轻微颤抖,转为面向西木野弥生。
西木野弥生这时才看见了,他的眼下乌青一片,眉宇间满是散不开的疲惫与紧张。
——除了身高外的第二处不同。
十年后的他身处沢田纲吉办公室内置休息室的床上,而沢田纲吉本人却是满身疲惫地扑倒在桌面打瞌睡。
十年后的世界发生了一些他一下子无法猜到的事情,在他看来是团团迷雾。
他不自觉往前迈了一步。
惊动了正在瞌睡中的某人。
年长版沢田纲吉还在半梦半醒的状态,睁开的眼睛藏着惺忪和茫然,下巴还粘了张写满意大利文字的纸。
办公室里怎么会有别的声响?他抬头寻找,第一时间将视线放在响动的发生地。
却在找到声响的一刹那就愣住了。
“弥……生?”
十年后的沢田纲吉喊他。
西木野弥生想他应该是没想到十年前的自己会突然出现在这,伸出手挥了两下说道:“哟!十年后的纲吉君。初次见面,你长高了好多!”
“怎么长的?我好回去告诉我那边的纲吉君。”他笑着开玩笑,一路跳到他面前。
只是没能及时发现沢田纲吉眼中的深意。
“好久不见。”沢田纲吉失笑,“告诉‘我’等到一定的年纪就会长高,不用过于担心。”
“还有……”他忽然停顿,又在数秒后接上,“要多听reborn的话。”
“不用担心喜欢的人会只把自己当朋友。”
两人对视,沉默半晌。
西木野弥生启唇,两眼放空:“……喜欢的人?”
沢田纲吉点头。
“喜欢的人?!”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大喊,“十年前的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吗?是你的朋友吗?我认识吗?”
不给沢田纲吉说话的机会,他飞奔到桌前,两手使劲砸在桌面,质问:“不、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
西木野弥生深吸一口气,“为什么作为你最好的好朋友的我!不!知!道!”
“还有还有,”他不放过这样的机会,一股脑把刚才产生的疑问全问了出来。
“为什么相框里没有相片?”
“枕头上的火焰试管是什么?”
“这一地的文件是怎么回事?”
以及最重要的:
“十年后都发生了什么?”
太怪了。
装有火焰的试管让他感觉到一丝亲切和温暖,休息室明明属于沢田纲吉这个十代目他却在里面,没有装载相片的相框不收起来只倒扣。
一地散乱的文件无人整理,紧闭不透气的压抑空间,满身倦意的沢田纲吉。
他紧盯沢田纲吉想要得到答案,可沢田纲吉躲开了他的视线。
沢田纲吉只说:“有些事情就连最好的朋友都是不能说的。”
接着低头看了一眼怀表,提醒他:“快到五分钟了。”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时间不多了,弥生。”
还问“有没有想问的”?明明一个问题都没有回答。
又把所有事情都瞒着他不让他知道,果然是熟悉的沢田纲吉。
西木野弥生不满地看向他,“十年后的我是什么样,这个必须回答。”
沢田纲吉的眉角一颤。
他迅速勾起嘴角,笑道:“十年后的弥生很好。”
“没了?”
“没了。”
“回答太快了,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怎么会呢,我是不会欺骗弥生的。”
“倒是弥生……”他的笑透了某种天真,歪着头问,“西木野君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吧?”
西木野弥生:“我没、!”
话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