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祯趁着金瑞鑫回屋喂奶的时候,把她有六两银子的事情,告诉了苗秀才,苗秀才一副自己早就猜到了表情,还惹来了王福祯的两记粉拳。
里正从自己媳妇那里知道了金瑞鑫现在的情况后,也是老怀安慰。有这六两银子,金瑞鑫这一两年的生活基本算是有了保障了。
等金瑞鑫放好了分家文书和自己是户主的女户户贴,从上北窑出来的时候,里正开始犹犹豫豫的考虑怎么开口跟她说缴纳里甲正役和给县衙好处费的事情。
里正媳妇跟金瑞鑫相处了两天,觉得金瑞鑫为人虽然有些迟钝,但也不是个不上道的人,就直接把里正为难的地方给说开了。
果然,金瑞鑫知道后,让里正稍等,她回屋去拿。
过了一会儿,她就拿着十个碎银块出来了。
金瑞鑫说:“里正大伯,这二两银子您拿着,六百文交我应该交的里甲正役,剩下的就给您答复关系吧。您千万别嫌少呀。”
这二两银子其实也就将将够交完税后,给帮忙办事儿的人一人三四百文的,但里正也知道这是金瑞鑫的极限了。
给少了,他拿不出手。给多了,金瑞鑫确实也很为难。
里正收了钱,问:“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没有?”
金瑞鑫说:“我手里还有四两银子。我是这么想的,拿一两银子买一年的粮食,再拿一两银子置办两身换洗的衣服。另外的二两银子就先暂时存起来,然后寻摸个小生意做,总不能一直吃老本。
我之前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也不知道这样的安排行不行,几位都是有生活经验的人,能不能帮我出出主意看看。
另外苗秀才说,我夫君去世前在山上凿好了窑洞,我打算等我婆婆和大嫂启程去了青云山,我就搬到山上去住了。”
王福祯说:“粮食应该买,衣服你就别置办了。把钱省下来,以后用在刀刃上吧。我的衣服你随便挑。”
金瑞鑫知道王福祯是好心,但她真的不想再穿别人穿过的衣服了。
原主的身体和衣服,她是不接受也没办法,现在自己手里明明有钱,怎么买两件衣服都不让呢。
除了这个原因外,她还有一丝愧疚,明明自己还有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可她不敢告诉任何人。
毕竟在利益面前,人性是最经不起考验的。哪怕眼前的这四个人不会动歪心思。但他们都还有其他的家人,有其他看重的东西。
金瑞鑫不会认为自己会在这些人心中的地位超过自己的家人,所以她不敢赌。
她准备过几天有机会了,就拿银票去县城里的钱庄兑换出来,存到空间里慢慢用。
大家见金瑞鑫没回答,还以为她是不好意思。
里正媳妇就拉着金瑞鑫的手,说:“你不用不好意思。这钱呀,该省的地方就要省。
咱们祖宗的老礼是夫君亡故后,妻子随子女服丧。
如果有未出嫁或未成年的子女,就要为父服斩衰三年礼。如果只有一个出嫁女,那就服一年就行了。
福祯还有一年两个月就除服了,那些衣服确实是用不上了。你还要穿三年,现在置办这种衣服确实没必要。
直接从福祯这里拿着穿就行了,你千万不用不好意思。当初要不是你夫君救了她夫君,她哪里来得这么好的日子。
你把心放在肚子里,安心穿就行了。等你三年后除服了,要是你做的小生意有了起色,你做多少衣服,咱们都不拦着。”
听人劝,吃饱饭。
里正夫人说的确实在理。她现在跟高氏断绝关系了,以后高氏就算去世了,她也不会给高氏守孝,现在做了衣服,确实有点儿浪费。
既然如此,金瑞鑫就欣然接受了王福祯的好意,准备等一下跟着她去挑选衣服。
里正问:“你准备以后做些什么小生意呀?什么针织刺绣的可不行啊。你在孝期,很多人家忌讳,就算手艺再好,也没什么人光顾的。”
金瑞鑫心里“呵呵”两声,就算人家愿意光顾,她也得愿意呀。
现在又没有电灯和缝纫机之类的,她可不想年纪轻轻的就把眼睛给熬瞎了,把颈椎和手给累变形了。
面上却说:“多谢里正大伯告诉我这件事情,本来是想做些缝缝补补或者浆洗的活计的。但如果有顾忌的话,我再想想其他的。”
里正说:“那你慢慢想,让俊皓、福祯他们两口子帮忙出出主意。我先去你婆婆那里,给她们送分家文书、新户贴和路引了。”
苗秀才送里正出门,里正媳妇就陪着王福祯和金瑞鑫去了里屋选衣服。
等里正走到苗家门口的时候,就听到里面出现了捕头厉声询问的动静,听着好像是问到底要不要报官之类的话。
最近村里发生的案件太多了,再出点儿什么事情,他都不好意思再去县衙了。
里正赶紧跟守在苗家外面的捕快打了招呼,进去后才发现高氏和孙氏都是心如死灰的坐在地上,边上站着两个吓傻了的孩子。
昨天晚上那么难堪的情况,这俩人都没有低下她们高傲的头颅,今天这是怎么了?
里正找捕头询问情况,得知今天他们带高氏过来查看丢失物品情况的时候,高氏一开始是漫不经心的,但刚到主窑,就跟疯了一样的,跑出来跟捕快们说自己屋里的炕柜不见了。
肯定是被他们这些捕快给监守自盗了,还让他们马上交出来,要是不交的话,她就要去报官了。
孙氏更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一边查看屋里的情况,一边拿着包袱收拾东西。丢了什么东西,一件一件都说得很清楚。
本来这些捕快们以为终于有个正常人了,结果她看到厨房是空的时候,整个人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完全痴傻呆住了。
现在婆媳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