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荣犯了事儿,进了县衙,里正肯定是要过问的。
他让家长和自己儿子苗玉哲先带着村民们下山,苗秀才和自己媳妇留在金瑞鑫这里,询问一下今天旭宏丰过来的事情。
他则跟县衙的衙役落后村民他们一步,慢慢弄清楚马荣的事情。
马荣的爹娘全部的心思都在儿子身上,无暇顾忌已经被家人抬走的马老太,一直跟在里正后面,希望里正可以帮他们想办法把儿子救出来。
根据张妈妈说的话,金瑞鑫觉得旭宏丰的东家,肯定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马荣和马家的人,所以她也没有在马家人身上纠结。
等到山上的人都下山,不再回头看了,金瑞鑫请里正媳妇和苗秀才进了自家的窑洞。
王福祯在里间听到了金瑞鑫和自己夫君、大姑说话的声音,就抱着孩子出来了。
王福祯问:“没事儿了吧?人都走了?”
苗秀才说:“嗯,没事儿了。那马荣自己犯了事儿,被县衙的人给抓了,跟嫂夫人没有任何关系。”
王福祯说:“那就好,那就好。你说这人怎么能那么坏呢?明明鑫妹子已经过得这么难了,还处处给鑫妹子找麻烦。”
里正媳妇说:“马家几辈子了都是这样,气人有,笑人无的东西。家传如此,以后多少辈子估计都改不了。
以后看见马家人都躲着走,万一给粘上了,可得扒掉一层皮。”
三人都点头,然后苗秀才问:“嫂夫人,刚才在外面的时候,您说城门口的生意以后都不做了,是因为马家闹事,还是因为今天旭宏丰的人来跟您谈了?”
金瑞鑫拿了张妈妈留下的契约交给苗秀才,说:“这是今天上午我跟旭宏丰签的契约,上面没说不让我继续卖。
但我觉得人总要有点儿契约精神,既然把做法卖给人家了,不就不再做小吊梨汤了。
这天是一天比一天热了,也让车把式大叔和婶子都歇歇。
今年我不打算继续做城门口的生意了,明年看年景再说吧。”
苗秀才把契约还给金瑞鑫,问:“嫂夫人,这价格是不是有点低了?”
金瑞鑫说:“这价也不低了,东西都是些常见的,不过就是放的次序和煮的时间不同而已。就算我不说,他们有钱,买了材料来多试几遍,也能做出同样的味道来。
到时候我就被动了,还不如见好就收,二十两不少了。我听说咱们村东头的海花结婚,嫁妆也才五两银子。
这二十两我不打算动了,都给靖瑶攒着当嫁妆,今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不想折腾了,等明年开春了吧,到时候再想个新的营生也行。”
主要是她要先平安度过今年的中秋节才行,今年马荣的事情也给她提了醒,现在高氏的危机还没解决,行事不能太高调了。
放在其他地方一天赚一百多文真的不多,可放在这个一年到头全靠土地生活的村子里,那就是天文数字了。
这里的老百姓不管你有没有本钱,他们只能看到你收了多少钱,这样一来就跟他们把阶层给拉开了。
张妈妈跟她说县城的宅子时,她的确很动心,但经过深思熟虑后,还是决定暂时留在这里。
一是因为那个宅子在旭宏丰后巷,所谓的安全也就是代表全天都有人监控,这种安全是没有隐私性的。
她知道很多暗卫是来无影去无踪的,这样她的秘密很容易被别人发现,所以就算是搬去县城,也不能搬到距离旭宏丰那么近的地方去。
二是现阶段因为各路大神的限制,高氏不离开延绥,她就不能离开延绥。
小说里金氏母女是在中秋节那天晚上去世的,中秋节之前,她们都生活在村子里,所以她也不能在中秋节前离开村子。
三是高氏在县城里有眼线,不管她在县城的哪里准备宅子,被高氏知道也都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所以目前她不准备离开这个村子,等中秋节之后,或者当今皇上大赦天下之后再说吧。
既然马荣是犯了事,被官府给抓走了,那其实他们待在金瑞鑫这里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只不过现在下山的话,村子里的人肯定都还聚集在一起没散,三个人都不想去凑这个热闹。
看着三个人都没有要走的意思,金瑞鑫就问起了他们今天去县城看榜的情况。
一说到看榜,里正媳妇立刻就变得眉开眼笑了。
里正媳妇说:“哲哥儿争气,一次就考上了。以后他就是童生了。要是明年八月份考试顺利的话,后年就能跟皓哥儿一块儿去参加乡试了。
这也就是乡试要三年一次,要不然明天六月份皓哥儿一除服,就能考,也不用等后年了。
皓哥儿早考的话,还能给哲哥儿说说经验。不过哥俩儿一块儿去考也好,有个照应,我也放心些。”
一说到儿子,里正媳妇也就不想提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里正媳妇拉着金瑞鑫的手说:“我准备在家里摆几桌,给哲哥儿庆祝庆祝,有个三四桌也就差不多。
这席面少,找大厨也不好找,要不到那天的时候,你来给我帮个忙吧。
再加上你九婶子和福祯,咱们娘四个把席面给办了,怎么样?”
既然还要留在村里生活,里正家是肯定不能得罪的。里正媳妇说是娘四个,有没有真的把她当成一家人不好说,但是肯定是没打算给钱的。
金瑞鑫说:“索性我现在也没什么事情了,您要是不嫌弃,定好了哪天摆席,提前通知我一声,我过去给您帮忙去。”
里正媳妇不是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但实在是抓不到人了。
虽然村里想帮忙的妇人不少,但她们的手艺都不行,找她们过来就是糟蹋好东西。
要不是甲长的大儿媳妇怀孕了,正吐得厉害,她也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