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惠民药局的副使应该给她赔偿。
要不然,他们就别想离开这个村子。
张如玉糊涂,但里正夫妻可不能跟她一样耍无赖。
苗玉哲也不停的跟惠民药局的副使道歉,希望他不要往心里去,张如玉是因为流产太伤心了才会口不择言,让副使大人有大量。
副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回屋收拾东西,披星戴月的带着自己的学徒们走了。
人是官府请来的,现在人走了,官府的捕头和衙役也不可能就这么看着人离开。
捕头也让手底下的人赶紧收拾东西,他们也跟上了惠民药局的人的步伐。
他们这些在官府当差的人,得罪了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得罪惠民药局的人,要不然以后有个跌打损伤、头疼脑热的,这些人给使个绊子,他们就只能去外面医馆买高价药了。
要是跟惠民药局的人关系处好了,一些普通的常用药,都是可以不用钱,直接拿的。
现在这种局面,傻子也知道应该站在哪边。
但是捕头也不是死板的人,他走之前,还跟里正说,会帮里正说好话的,让里正先处理家里的事情。
里正作为公公,实在是不好出面说张如玉什么,只能让自家媳妇出面。
里正媳妇虽然对张如玉确实有很多意见,但同为女人,她也理解张如玉这个时候的心情,再多的意见和不满都不适合在现在说。
只能让儿子从中安抚,等事情过了,张如玉的心情平复了再说。
才平静了一会儿,就传来了高氏叫人过去伺候的声音。
官府的捕头衙役和惠民药局的人都走了,偌大的祠堂就只剩下了里正一家、甲长一家、苗秀才夫妻和高氏及金瑞鑫,还有两个孩子。
在这静谧的夜色里,高氏略带哭腔和愤怒的声音,让人听在耳朵里,着实有些瘆人。
金瑞鑫只得把苗靖珙和苗靖琰都交给王福祯来照顾,自己去了高氏那边。
高氏见过来的是金瑞鑫,直接就把炕上的炕桌冲着金瑞鑫扔了过去。
好在高氏昨天确实是消耗了太多的体力,现在也没有多少力气扔炕桌,那距离最多算是把炕桌给扔下了炕而已,并不会伤害到金瑞鑫。
金瑞鑫问:“娘,你叫我有事儿?”
高氏说:“我要更衣,你去给我取换洗衣物过来。”
金瑞鑫刚才开门的时候,就闻到了屋里有股尿骚味,猜测应该是高氏想如厕,但没有人来帮忙,一时憋不住,就在床上解决了,所以刚才高氏的声音才会有愤怒、有委屈。
金瑞鑫问:“娘,您的换洗衣物在哪儿呀?接您过来祠堂的时候,没见您带包袱呀。”
高氏说:“在村口的马车上,你去给我拿过来。”
金瑞鑫说:“娘,现在天还黑蒙蒙的,我不敢出去,要不我先给您把脏了的衣服换下来,等天亮了,再去村口拿包袱吧。”
高氏问:“怎么?分家了,我说的话就不听了?我告诉你,只要你不改嫁,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是你婆婆。我说的话,你就要听。
我这里不用你,你赶紧去村口给我拿包袱。把你大嫂叫过来,让她来给我换衣服。”
金瑞鑫说:“娘,您要是不嫌湿着难受,就等着吧。我去村口给您拿包袱去。”
出门前,还不忘把高氏房间的门给关好。
想让她一个单身女人摸黑去村口拿行李,做梦去吧。
按照高氏对金瑞鑫的态度,就算她真的去拿了,估计也会冤枉她偷拿了里面的什么东西吧。
再说现在就算确定不会再有毒蛇出现了,就不会出现什么土匪强盗之类的吗?
这延绥可是在长城边上的边陲小镇,万一有蛮子过来,把她给掳走了咋办?
金瑞鑫毫无心理负担的回到了房间,两个孩子都还在睡,王福祯小声的问:“你婆婆怎么了?”
金瑞鑫也小声的回答,说:“想换衣服,让我去村口的马车给她拿包袱。这黑灯瞎火的,又刚闹完毒蛇,我可不敢自己过去。
我跟她说等天亮了再说,她拿炕桌扔我,让我找大嫂去伺候她,我就出来了。
大嫂都那样了,我咋让大嫂去照顾她呀。话到了嘴边,也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王福祯说:“是呀。你说他们在青云山待的好好的,干嘛非得这个时候回来呢?早两天或者晚两天都不至于这么寸。
你大嫂也估计是被吓懵了,要是她一进来,就说自己被蛇咬了,也不至于等到毒发了才被发现。
受尽了折磨不说,扔下两个孩子,真是死了都闭不上眼睛。”
金瑞鑫说:“估计当时她光顾着护琰哥儿了,自己可能都没察觉到自己被咬了。”
王福祯说:“这也是命。你俩这命呀,都够差的,摊上高氏那么个能折腾的婆婆。最可怜的还是这俩娃娃。”
金瑞鑫说:“是啊。他们以后可怎么办呢?”
王福祯问:“也不知道你婆婆现在的底子够不够把这俩娃娃给养大的。要是够的话,俩娃娃还能衣食无忧。要是不够,那这俩娃娃的日子才难过呢。
哎,你说你婆婆能同意把孩子给过继出去不?要是能过继出去的话,前几天跟咱们住一起的猎户家就不错。
我听他家婆姨说过,她生了俩闺女后,就不能再生了,老觉得对不起猎户,就想着从亲戚里过继一个男孩。
他们家虽然不是读书人家,但靠着猎户的手艺,那日子也是过得红红火火的。”
金瑞鑫说:“过继是想都不用想的。我婆婆一共就俩孙子,还有一个身体不好的。
珙哥儿,她是肯定要留着养老的,琰哥儿这身体,谁家愿意过继呀?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王福祯说:“说得也是。哎呀,咱也不想那么多了,反正这事儿咱们说了也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