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把式驾车到了医馆,医馆的大夫诊完后叹了口气,对金瑞鑫说:“风瘫之症,不能着急只能静养,以后凡事都顺着她,别再让生气就行了。
先喝几副汤药看看效果,三天之后再复诊就可以了。”
医馆前厅一分为二,一半是药铺和看诊的地方,一半是给比较情况比较危急的病人留下观察的房间。隔了一个院子,后面才是医馆的东家和学徒们住宿的地方。
金瑞鑫不想带着高氏来回折腾,就把高氏留在了医馆,自己帮着医馆做些事情,也能抵一部分费用。
因为她之前经常过来卖草药,跟医馆的人比较熟悉,大家都知道她是个寡妇,本来带着孩子就不容易,现在还要照顾中风的婆婆,所以费用方面都尽量给她算到了最低。
金瑞鑫给了车把式婆姨二十个铜板,十五文是包车的钱,另外五个铜板算是给她的清洗费。
高氏在来医馆的路上失禁了,被褥是车把式家的,拆拆洗洗是免不了的。
给多了车把式婆姨可能不会要,给少了又显得没诚意。她问过医馆学徒现在一般的洗衣妇洗一床被褥大概是四到六文钱,所以金瑞鑫折中给了个五文钱,算是正好吧。
车把式婆姨接了钱也没有推辞,夫妻俩就离开了。
可没过多久,车把式婆姨又回来了。手里还多了个油纸包,里头是热腾腾的包子。
车把式婆姨说:“就你自己在,也没人能替你。肯定是没功夫吃饭了。趁现在你婆婆没醒,你还有功夫,先赶紧吃两口。
她还指望着你照顾呢,我家里仨小子,实在离不了人,我就先回去了。我回去会去跟里正说一声的。你放心。”
没等金瑞鑫道谢,车把式夫妻就离开了。
金瑞鑫捧着包子想,这对夫妻可以说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遇到的唯二善良正直的夫妻了。
另一对是苗秀才和王福祯,这算起来自己的运气也算是不错的。
现在阻碍自己的拦路虎就剩高氏了,以现在的医疗水平,就算恢复得再好,估计也很难再掀起什么风浪了。
高氏醒了之后,还想骂金瑞鑫,但一张嘴就有口水流出来,一睁眼就头晕目眩的时候,她知道自己完了。
之前苗靖珙虽然年纪小,但好歹也算是个可以帮她传递消息的人,可现在苗靖珙被过继了出去,给了谁她都不知道。
当铺那边的事情早就处理完了,但当铺老板却不见了。
听说因为赌坊说当铺雇人闹事,当铺说赌坊趁机偷东西,一直争执不休。
县大老爷为了可以安宁,直接各打五十大板,各自的负责人都关押了三天,然后全都斥责了一番,让他们回去自己处理。
赌坊并没有什么实际的损失,可当铺就不一样了,楼上楼下的都空了。
当铺老板夫妻俩被关押在衙门里的时候,就做了一个决定,可以出来后就卖了当铺的房子,远远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可能老板娘原来作为高氏管事妈妈的时候,确实是对高氏忠心耿耿的。可她自己成了老板娘后,自己完全不用伺候人了,前段时间高氏刚骨折的时候,让她去照顾,她心里就有了怨言。
这次又有了这么大的失误,按照她对高氏的了解,她觉得自己一家人肯定会被高氏惩罚。
趁着高氏还在青云山,夫妻俩迅速的卖了当铺的小楼,带着孩子离开了延绥。
对外他们说是回老家了,但实际去了哪里,就没人知道了。
高氏自觉对管事妈妈两口子特别好,最后却换来了这样的背叛,可以说她现在这个样子,跟这件事情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郎中死了,孙子指望不上,跟了自己很多年的管事妈妈也跑了,单无为的神秘失踪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跟凌虚子串通的,她还摸不准。
如果单无为是自己起了异心,那他们这一行人,过了中秋这么久都没有回青云山,凌虚子觉得奇怪,肯定会派人下来寻。
要是他手下的人找不到人,凌虚子应该会亲自过来,到时候自己就有救了。
可如果单无为当初是跟凌虚子商量好的,那她现在真的就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了。
她醒过来后,越想越觉得是所有人都串通好的,她甚至觉得孙氏也没死,不过是她想摆脱自己而已。
甚至是苗靖珙和苗靖琰也没有过继出去,而是被单无为和孙氏给带走了。
不管她脑子里想得有多绝望,心底里还是期待着凌虚子是不知情的,这样她还有可能恢复健康,尽快站起来,尽快把金瑞鑫给处理了。
这次上天还是挺站在高氏那边的,想什么来什么,就在她在医馆躺了五天后,医馆的大夫确认她的情况稳定了,就让金瑞鑫带人回去了。
好在回去的前一天在县城有集,金瑞鑫去了平时赶集时在县城集合等车的地方,果然看到了车把式。
两人约定好了明天来接高氏回村后,金瑞鑫在回医馆的时候,跟一个身着青绿色道袍跟单无为打扮很像的小道士擦肩而过。
小道士很有礼貌,回头给金瑞鑫施礼致歉,然后快速进了医馆斜对面的宜春客栈。
金瑞鑫又找了个理由,离开医馆,找到没人的地方,进了空间查看监控。
果然,凌虚子来了。
刚才跟自己擦肩而过的人就是凌虚子带来的人,此刻他们正在客栈的客房里谈论单无为和苗家的事情。
苗家的事情已经打听得七七八八了,可还是没有单无为的任何音讯。
凌虚子听到小徒弟说村里闹蛇患,孙氏被咬死了的消息后,心里就有了不祥的预感。
由于事情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他们得到的消息又有一定的延迟。凌虚子怀疑可能是单无为撒迷药的时候没撒全面,把洞口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