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甲长虽然疲惫但是红光满面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是好消息。
果不其然,母子平安,孩子有九斤重,是个大胖小子,看着特别喜人。
金瑞鑫听了,不禁咂舌。这个时候的一斤是十六两,一两三十克左右,按照现代的单位换算,也是八斤六两,妥妥的巨大儿,这种医疗水平下,不难产都奇怪了。
因为天冷,孩子和产妇都比较虚弱,所以就暂时先留在了医馆,甲长的儿子和媳妇都留下了,一个陪媳妇,一个带孙子。
最近村里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甲长准备收拾一些必需品,一起去医馆帮忙带孙子。
里正媳妇给帮了接近两天的忙,实在是累得不行了,也需要回来休息休息,后续也没她什么事情了。
因为大人和孩子都受了折腾,医馆的老大夫说需要观察半个月,所以孩子的洗三、送粥米都延后了,跟满月酒一起办就行了。
添丁是喜事,医馆特意给甲长一家安排了上次高氏住的那个房间,给他们一家人暂住。
甲长一家人都不是娇气的人,产妇和孩子睡床,其他人隔着被子打地铺,一家人挤在一个房间也更暖和。
车把式两口子也是累得不行,没他们什么事情,但是不能走,在医馆里坐了一宿也是够难受的。
各自回家休息了,金瑞鑫和王福祯就商量着明天一起跟着车把式去送甲长的车,一起去看看新出生的胖小子。
金瑞鑫本来想给钱,但王福祯打算带点红糖去,自己跟甲长家的关系并没有多么亲近,送的东西没必要越过王福祯去。
就按照现在红糖的价值,带了十个鸡蛋过去。
几人到了医馆后,金瑞鑫先跟老大夫笑着打了个招呼,本来以为两人要年后再见,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医馆里还有来看病的病人,并没有给他们太多寒暄的时间,金瑞鑫就跟着王福祯一起进屋去看孩子了。
甲长媳妇一看到金瑞鑫就很激动,握着她的手一直感谢。
当时情况危急,老大夫说给产妇止血的药早就用完了,要不是前几天金瑞鑫送了些过来,他也没招。
金瑞鑫也没居功,说是甲长一家人有福气,老大夫医术高明,孩子红扑扑、胖乎乎、肉嘟嘟的样子一看以后就有出息。
甲长媳妇说得心花怒放的,攥着金瑞鑫的手握得更紧了,王福祯都看得有些吃醋了。
只坐了一会儿,因为产妇需要休息,金瑞鑫和王福祯就告辞了。
两人乘坐车把式赶的牛车到村口的时候,老牛突然踉跄了一下,把三人都吓了一跳。
好在老牛马上缓了过来,车把式说:“这牛是我们家老大出生那年买的,当时才一两岁,这一晃它也十五了。
在牛里头算是大岁数了,最近太累了,东跑西颠的不说,还又冻又累的。
今天回去了,可得让它好好歇歇了。”
话音刚落,老牛就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不管车把式怎么拖,怎么拽,就是躺在地上纹丝不动。
老牛累死了,无疾而终。
临了还撑着我他们都送回村才倒下,也是站好了最后一班岗了。
不管心里怎么舍不得,车把式还是找来了屠夫,把牛宰了,卖肉换钱。
牛皮不卖,请猎户帮忙硝皮子,留着自己家用。
最后牛肉卖了两千八百个铜板,第二天车把式揣着一两牛黄和两千八百个铜板步行去了县城。
一两牛黄在药店卖了二两黄金,两千八百个铜板在钱庄换了二两八钱银子。
老牛一直在给车把式一家创造财富,现在走了,也极尽所能的奉献了最后的价值。
现在不是买牛的好时机,车把式又揣着金子和银子走回村,到家把钱给了婆姨,就躺在炕上,用被子蒙着头,无声的哭泣。
因为车把式的牛没了,大雪前一天去不了县城,金瑞鑫就做了点简单的饭菜招待苗秀才和车把式一家人。
车把式一家人的情绪都不高,虽然赚了钱,但总感觉好像少了一个亲人似的。
金瑞鑫把酒拿出来烫好,让车把式喝点,疏解一下郁闷的情绪。
金瑞鑫买的酒不多,只有两壶,她只尝了尝,就没再喝了,基本都让车把式夫妻俩喝了。
其实她空间里有很多酒,但度数都太高了,估计要兑上半缸水,才能跟买的酒一样吧。
直接拿出来给他们喝可能会出事儿。
这不,两壶酒精含量最多十度的酒,愣是把三个大人给喝趴下了,最后也就是苗秀才和她是清醒的。
苗秀才照顾王福祯,金瑞鑫照顾车把式婆姨,车把式家三个儿子照顾车把式,结香照顾苗靖琦。
大家各司其职,分别带人回屋照顾,车把式婆姨虽然酒量不行,但酒品不错,不吐不闹的,金瑞鑫就准备去外间收拾一下饭后的残汤冷饭。
才走到外间,就看到车把式的大儿子在收拾餐桌,车把式的二儿子在给车把式擦身体,车把式的小儿子正趴在窗边看雪。
是的,又下雪了。
跟上次不一样的是,这次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的,地上已经有了积雪。
苗秀才听到声音,出来看了看雪势,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
对金瑞鑫说:“拜托嫂夫人帮忙照顾一下福祯,我回家拿点东西,马上回来。”
金瑞鑫赶紧给他准备灯笼,车把式的大儿子怕苗秀才自己不安全,也要陪着一起去,不管怎么样都有个照应。
漆黑的雪夜里,两人就打着灯笼下山去了。
金瑞鑫不放心,也不敢睡。就不断的起来查看他们有没有回来,可能是开门的声音把车把式吵醒了。
车把式知道大儿子陪苗秀才回家拿东西了,沉默了一下,就起身准备去找他们。
可金瑞鑫家已经没有多余的灯笼了,车把式就打算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