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三家之间的拐洞还没堵上,可甲长家能找出来的密道都填上了。
里正夫妻和甲长一家子都回来了,也都检查了家里的物品,苗秀才和王福祯也没必要因为要避嫌的原因而继续住在金瑞鑫家里了。
腊月二十八这天,他们俩也从金瑞鑫家搬回了自己的地坑院。
因为苗仲海和苗季泽有意抽贪官的钱补给老百姓,所以基本上家家户户都没有什么金钱上的损失,但身体和心理上的伤害就不好说了。
远的不说,就说村里的马家,他们家可以说是成了全村人厌恶的对象了。
遇到危险人都会想着趋利避害,你们躲在自己家,谁也不会说你啥。
可你自己家躲不住了,出来就把家家户户的底子掀给蛮子看,还带着蛮子去祸害自己村里的人,这就是他们不地道了。
老马头虽然只被蛮子首领打了一鞭子,可蛮子首领毕竟是个魁梧的壮汉,力道大,伤口深不说。
鞭子打下来的时候,老马头没有任何防备,这一鞭子可以说是斜着从面部到胸部下来的。
鞭子从上往下力度递减,这就造成了脸上露出来的伤要比胸部有衣服挡着的伤严重。
再加上他当时没有及时给伤口消毒,脸上的伤口已经溃烂化脓,就算找了拉拉秧捣烂敷上,也改变不了会留下永久性伤痕的结果了。
老马头因为觉得这是一种侮辱性的伤痕,说什么都不肯出门去看大夫,而请大夫上门来是需要出诊费的。
除了老马头,他们家还有三个伤患,需要的诊费和药费金额都不少,家里实在拿不出来。想也趁着只要上报丢失数额,就可以从县衙领到钱的机会赚一笔。
可马老太跟她的三个儿媳太贪心,说得数额太大,根本就不是一个农户家可能会出现的存款。
再加上其他村民实在看不惯他们,直接把他们带着蛮子找各家地窖的事情说了,还说他们家是最后出来的,蛮子到了后期对村里的东西都不感兴趣了,肯定没抢他们家。
眼见要到手的银子飞了,马老太在县衙门口撒泼打滚,被县衙的人给收押了。
马家三个儿媳妇不敢再闹,只能先回家,照顾自己的男人。
马家三兄弟的情况也不太好。
除了马家老三的症状轻一些,马家另外两兄弟的伤都很严重。
当时在山上的时候,马家老大和马家老二就被蛮子给打休克了,等马家老三找了家里人来找他们的时候,俩人已经在地上爬了好久了。
当时两个人都是皮肤苍白,全身冰凉,脸也不知道是被打得,还是冻得水肿,涨得特别大。
不管马老太和他们各自的媳妇怎么叫都叫不醒,就连呼吸的声音和速度都微不可闻了。
幸好马老太带了獾油上山,先用獾油把两个儿子的四肢搓热了,再跟大儿媳搀着大儿子下山,让二儿媳和三儿媳搀着二儿子下山,马家老三就一瘸一拐的在后头跟着。
家里的厚被子都被蛮子搜走了,只有地窖里的两床被子,全给俩人盖上了。
马老太自己知道的关于冻伤后的处理办法全都用上了,可对他两个儿子的效果好像不是很大。
两个人一直都没有醒的迹象。实在没办法,只能让三个儿媳去烧热水,把他们都泡在温热的水里试试看。
在热水里泡了一会儿,可能确实有助于血液循环,两个人先后醒了过来。
可醒过来之后才是他们真正痛苦的时候,全身上下又痒又疼不说,别人还不能碰,一碰就疼。
当时他们不知道苗季泽已经把蛮子一网打尽了,没出门,都以为蛮子还在,出不了村,请不到大夫。
这就耽搁了最佳的治疗时机。
一家人熬了一晚上,第二天找人帮忙的时候才知道外头已经变了天,一切如常了。
但村里人都去帮忙给甲长家堵密道了,谁也不愿意出力抬马家这俩人去县城。
马老太只能带着儿媳妇们和孙子孙女挨家挨户的求爷爷告奶奶,最后还是苗季泽的手下让随行大夫帮忙给诊治的。
大夫给两个人诊完脉,目光里的鄙夷就变成了同情。
他们也知道村里人为啥不愿意管这家人的事情,所以虽然同情这俩人以后的生活,可说出来的话却丝毫都没有给他们留什么情面。
大夫说:“冻得时间太长了,恢复起来不容易,身上的水疱养个十天半个月的就能好,不过肯定会留疤。
平时多吃点有营养的,有助于身体恢复。
伤得太深,要想全好透估计是不可能了,这皮肤很有可能就一直是这种紫褐色了。”
马家老大和老二都说身上又痒又痛,让大夫给他们想想办法。
大夫说:“你们这才是点儿头,以后还有的受呢。”
马老太问:“大夫,你这是啥意思嘛?”
大夫说:“水疱半个月左右能好,可他们的冻伤最少也要卧床养半年。有些损伤半年之后才能看出来。
对皮肤来说,一般会有两种情况。一种是丧失痛觉,一种是疼痛敏感。不管是哪种都不好受。
丧失痛觉的就不能及时感知到某些危险,疼痛敏感的可能连站立都不能支持。只能听天由命了。”
大夫开了一些外敷和内服的药,让马家人自己去药店抓药,他只给看诊,随身没带药,然后就离开了马家。
其实大夫还有话没说,那些话说起来太伤人。那就是马家这两兄弟以后可能都做不成真正的男人了,他们的私密部位也被冻坏了。只不过是现在全身都痒痛交加,他们还没顾上而已。
等半年后把其他地方养得差不多了,再注意这里的问题时,就晚了。
有了大夫这话,马家老大和马家老二就在炕上养起了伤,一让他们下炕干活就说全身疼。老马头因为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