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这里,里正和甲长都不在,蛮子又在里面住过,谁也说不准里头有没有少过什么东西,所以没有外人在的时候,苗秀才连自己家都不进去。
果然,里正夫妻回家没多久后,就着急忙慌的出来找苗秀才了。
他们先是发现家里的地窖空了,猜测应该是蛮子住在这里的时候吃掉了。后来里正媳妇发现在家藏在炕台下头的银子也不见,夫妻俩就不淡定了。
那不但是他们全部的积蓄,还有从金瑞鑫那里借来的二十两银锭子。
本来想着等过年张如玉跟苗玉哲回来的时候,给他们五两碎银子,二两算是他们夫妻这一个多月在亲家家的伙食和住宿费,另外三两是儿子参加府试前的花销。
夫妻俩打算的很好,可是回家后才发现全没了。
两人只能找到苗秀才说家里丢了东西,蛮子又都被抓走了,现在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处理。
苗秀才让两人去县衙,那里有专门的按照失窃金额返还银两的地方,这是苗季泽特意安排的,给不能及时回家的人一个要回财物的机会。
当然也不是你要多少就给多少的,而是根据这家平时的收入和以前的家底来判定金额的准确性。
一般不太出格的话,说多少就给多少,趁着苗季泽和苗仲海这两天还要应付地方官员,还没走,他们能把钱拿回来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要是等兄弟俩把这些官员都应付完了,离开了延绥,里正再想把银两拿回来就不容易了。
里正闻言就想去找车把式,经过苗秀才提醒,他才想起来,车把式的牛已经没了,想去县城只能去其他村碰运气,或者自己走着去。
为了苗玉哲赶考的底气,里正夫妻决定走着去县城。
苗秀才本来想陪着去的,可里正夫妻都不让他跟着,想来也是不想让苗秀才知道他们到底丢了多少银两吧。
正巧里正夫妻才走到村口,就看到了甲长一家人回来了。
因为有产妇和婴儿,甲长一家是包车回来的。里正夫妻来不及跟甲长寒暄,就催着他们赶紧去检查家里的物品,如果有丢东西,他们正好可以一起去县城报失。
甲长回家看了一下,除了一张桌子不知道为什么断了一条腿,地窖里的食物全都不见了之外,没丢什么贵重的东西。
这些东西也不值得上报了,里正夫妻就坐着甲长一家人租的骡子车去了县城。
不知道是县衙的人认识里正的缘故,还是苗季泽还没走的缘故,里正登记完名字后,衙役问了银两的金额和来源后,直接就把里正媳妇说的银两给兑换了。
里正家实际丢了二十六两左右的银子,可里正媳妇却跟人家说丢了五十多两。
拿到钱后,里正觉得脸上无光,有些臊得慌,但又不能当众拆穿自家媳妇,只能陪着笑赶紧带着媳妇离开了府衙。
里正问:“你干啥多说那么些呀?”
里正媳妇说:“你以为就咱家说多了吗?你看看咱们来的时候遇到的那些人,那脸上都是眉开眼笑的。
如果只是把丢了的钱找回来,至于乐成那个样子吗?肯定是多说多得了,才能那么开心的。
这眼看就要过年了,一开春四月份哲哥儿就要参加府试了,府试过了,就是八月份的乡试。
一场考试至少花费二十两,咱们自己凑的话,啥时候能凑到二十两呀?”
里正说:“哲哥儿也不一定今年就一定要连着参加府试和乡试呀?”
里正媳妇说:“就算不参加乡试,不用还金氏的银子吗?早还上了咱以后攒的钱就都是自己的了。”
里正没办法,只好把当初过继出孙氏的两个孩子后,金瑞鑫就把借据还给他的事情说了。
里正媳妇更高兴了,这样一来苗玉哲府试和乡试的费用都有了。
难得的大方了一把,直接包了车回村。
一路上,里正媳妇都在想怎么安排这些银两好,不能一次性给苗玉哲,那孩子已经被张如玉给迷得五迷三道的了,给了他就等于给了张如玉,还是得等到考试前的时候再给。
可事与愿违,这些银两她还没等捂热乎,就在过年的时候被儿子给哄走了。
按理说这些金额都登记在县衙的登记簿上,张如玉不可能知道。
可事情巧就巧在给里正他们登记的这两个衙役在第二天就被借调到了隔壁县去帮忙,跟隔壁县的同僚聊天的时候,说起了到底是他们这些衙役赚钱多,还是村里的里正、甲长赚钱多。
他们俩就把里正家丢了五十多两银子的事情给说了。
隔壁县因为知县被罢免,连带罢免了好多沾亲带故的衙役,人手实在不够用,除了临时从他们县借了几个人过去帮忙善后蛮子带来的残局外,还从书院里找两个书生过来帮忙记录。
这两个书生之一就是苗玉哲,另一个是他岳父张山长的侄子。
就算苗玉哲想低调,他这位堂弟小舅子也不会让他低调,一回家就告诉了张山长夫妻和张如玉。
知道了公婆手里这么有钱,张如玉就动了心思。
本来她还想过年的时候,以自己怀孕了身体不好,怕路上颠簸为由不回去了呢。现在为了钱,怎么说也是要回去的。
当然张如玉的这些计划,里正夫妻不知道,此刻他们还沉浸在天上掉馅饼,银两来得太容易的喜悦中呢。
里正夫妻回来藏好了银两,去甲长家探望产妇和新生儿的时候,甲长一家已经安顿好了。
里正问甲长:“娃娃的满月咋办嘛?”
甲长说:“满月都过了,没几天就过年了。我们商量着,就不办满月了,直接给娃娃过百日吧。”
里正点头,说:“也行,这次在医馆里住了这么久,花了多少钱?你手里还有吗?”
甲长苦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