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咱们姐俩一起把孩子养大,养得比他还有出息,就是不认他,气死他。”
金瑞鑫说得认真,但元夫人和王福祯都认为她是开玩笑,毕竟一个立志守寡一辈子的人怎么可能鼓励别人改嫁呢。
其实王福祯会出现这种想法,也就是一阵子。经过元夫人和金瑞鑫的劝说,那种不自信的想法也就过去了。
只一天,就又恢复如初了。
袁柏送下食盒就去了正堂门口守着,里面说话的声音他都听得很清楚,越觉得女人可怕,苗俊皓最好别有什么小心思,要不然肯定能被这三个女人整得特别惨。
同时他也庆幸没让结香过来送食盒,要不然他觉得里面有些手法很可能会用在自己身上。
此时正在省府贡院里面奋笔疾书的苗俊皓,根本就不知道家里的媳妇因为怀孕造成的荷尔蒙分泌不稳定,正在为自己有可能沦为下堂妇而伤心。
他现在正全心全意的答考卷。
乡试一共要考三场,每场考三天。
这三场考试都需要提前一天进入考场,考试后一天才允许离开考场。
所有的考生都有一间专属于自己的“号房”,这里既是考生的考场,又是考生的宿舍,还是考生的厨房食堂,甚至也是考生的茅厕。
考生进了“号棚”,外面的门就锁上了,考试这几天,吃喝拉撒睡都要在里面,不能出来,直到考试结束。
要吃的粮食和水都要由考生自己带,为了避免夹带作弊,进贡院前需要经过严格的搜身,衣服、大米、馒头、大饼和竹筒都要经过严格审查才能带进去。
“号房”里面空间不大,考生坐下后,动作一大,手肘就能碰触到墙壁。
里面只有上下两块木板,上面的木板用来当做写考卷的桌子,下面的木板用来当椅子。
晚上睡觉的时候,只能把两块木板拼在一起,暂时当床。
因为“号房”前面没有墙壁,有的地方八月份夜里已经凉了,所以里面还有一盆炭火、一支蜡烛、一个带盖的木桶。
炭火可以用来做饭,也可以用来取暖,但做饭太耽误时间,考生一般都吃自带的干粮。
蜡烛用来夜间写考卷用,但要小心不让蜡油滴到考卷上,不然就白考了,所以考生也尽量不会用。
带盖的木桶其实就是不太舒适的马桶,考生要在“号房”里待三天,不可能完全不排泄。
有盖子就可以隔绝一点气味。但这盖子的作用确实不大。
小便还好,大便的味道根本挡不住。天气一热,整个贡院都臭气熏天的。里面的人闻了都会影响答卷的思路。
其实大便也可以申请去“号房”外面如厕,但这种情况监考官就会在这个考生的考卷上盖个章,这个章就是俗称的“屎戳子”。
要是考卷上有了这个戳子,阅卷的人基本都不会再看卷子了,为了不白费了那么长时间的努力,大家都会选择在“号房”里解决。
所以苗俊皓才会在考试第一天努力答题,第一天大家都还能忍住,第二天就不行了。
排泄物的臭味加上那么多人的汗味,能把体弱的人熏晕,坐在苗俊皓左侧的人就被熏吐了,呕吐声影响了其他考生,被监考官让人拖出了贡院,十年寒窗都白费了,只能三年后再来考试。
为了减少如厕的次数,考生们也要尽量减少吃东西和喝水的量,这样一来体力就受到了极大的考验。
这样考试不但是考验这些考生肚子里的学问,还十分考验这些考生的身体素质和忍耐力,算是另一种方式的选拔吧。
苗俊皓也被熏得难受,一直在极力的忍耐。等考完第一场,离开贡院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脚步都是虚浮的。
幸好元先生有经验,早早的在客栈安排好了一切,雇了轿子在贡院门口等着他。
苗俊皓还能自己从贡院走出来,有的考生强撑着走出贡院,就晕倒在地了。也不知道是被熏的,还是饿的。
元先生当时就说,这样的考生第二场应该考不了了。
第二场开考时,还看不出人数的减少。到了最后一场开考时,苗俊皓却觉得排队等搜身进贡院的人确实没有前两次多了。
考完最后一场出来的时候,有人坐在贡院门口嚎啕大哭,能把这三场考试熬下来,真是太不容易了。
从考完试到出结果,大概还有半个月左右的时间,有些觉得没希望的考生就直接收拾东西回乡了。
有家里不差钱的外地考生会一直在客栈住到张榜之后。
到时候会在贡院的东墙放榜,每个县都有固定的名额,只要不是一个县的生员,在乡试里就不存在竞争关系,看榜的时候都希望能看到外地的同窗,不愿意看到同乡的名字。
毕竟有同乡的名字,就代表着自己中试的几率就小了。
成为举人后,不但官府给的补贴会提高,减免赋税的田亩也会增多到百亩左右,最重要的质变是可以免数十人的劳役,这样就可以买仆人了。
因为成为举人的家仆后,不用服劳役,很多人都会特别愿意。
这也是王福祯担忧的其中一个原因。
不过王福祯担心的这些,虽然苗俊皓都不知道,但元先生都提前给苗俊皓打过预防针了。
元先生看得多了,苗俊皓也是个通透的人,直接跟元先生表示了自己会向他学习,会尊重妻子,不会三心二意。
在正式成为官员前,最多只会用一个书童,不会有其他的仆人。
考完试后,元先生就和苗俊皓收拾东西离开了省府,他们还要去华山一趟。
苗仲海此刻正在华山替天子祭祀,他们现在过去也是为了见苗仲海。
苗俊皓跟苗仲海在华山密谈后,就跟元先生回了省府等待张榜结果。
因为高氏回京,京城的情况